萧锴面不改色地应承:“不错。”
李明达没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破绽,但他应承的很简短,也不排除是怕暴露,所以在谨言慎行,刻意伪装自己。
尉迟宝琪有点兴奋,立刻表示如果公主想要用特殊手段审问江林,他可以上。
狄仁杰忍不住笑,“你这人真叫人搞不懂,怕死人,却偏偏擅长用残忍的手段折磨人。”
“喂,我这哪叫折磨人,我这是为了案子有所突破,使用的正常手段而已。”尉迟宝琪辩解道。
“好好好,你有理。赶紧好好琢磨,对付江林这种性格难捉摸的女子,你使用什么法子最好用。”狄仁杰‘哄’道。
“蚂蟥怎么样?又软又黑,黏在身上,吸啊吸……”
“闭嘴。”房遗直道。
尉迟宝琪意识到公主在场他不该说这些,立刻道歉,连忙辩解自己是在开玩笑。
李明达扫一眼尉迟宝琪,没说什么。
尉迟宝琪为了转移话题,就赶忙问房遗直对审问江林的看法。
“很可能徒劳无功,但任何可能都不要放过。”房遗直转即看向萧锴,问他是否也这样觉得。
萧锴怔了下,然后连忙点头,“既然案子没什么其他的线索,而这个幕后真凶真的存在,那一定要死审江林。反正她也是个死刑犯,能拷问出一些是一些,用不着客气。”
众人都觉得萧锴说的不错,点头附和间,江林就被带了上来。
几天的关押,让江林整个人凌乱颓废地毫无精神。特别是辩机那件事发生之后,江林在牢内几乎是滴水不沾,整个人跟没了魂儿似得,可以一整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江林跪地,垂着头,头发乱糟糟的遮住了她的脸。
李明达这时候一直在观察萧锴。萧锴正坐在一旁,低着头饮茶,看似很悠闲,但因为观察不到他的脸,所以李明达也不确定他真正的情绪为何。
“头发太乱了,去给她梳洗一下。”李明达道。
江林惊讶了下,不解地抬头看李明达。在场的人,尉迟宝琪等也都奇怪,望向李明达。唯独萧锴,喝完茶之后,用手莫摸着鼻子,似乎是鼻梁刚好痒痒。
江林随后被待下去梳洗。
尉迟宝琪笑哈哈地感慨,衙差办事不够周到。公主是女孩子,自然是爱干净,把那么脏乱的江林就随便带上来,实在是有所冒犯。
衙差们忙请罪。
“无碍的,都起吧。”
随后不久,江林就被带了上来,她脸被洗的干净,可能还用了热水,此刻的脸还有些红。头发也被束起,简单地挽了个发髻在头顶,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前精神好看不止十倍。
或许也是被拾掇干净的缘故,江林比之前多了几分自信。在进大堂的时候,她眼睛转了一圈,扫了眼屋子里的人。而这时候,萧锴刚巧还是用手摸鼻子。
李明达注意观察了江林看萧锴的时候的神态,似乎并没有异样,一扫而过之后,她就看着自己,嗤笑询问:“公主还有什么话要问?就不能干脆的处死么,想死都这么难?”
“好大的胆子,敢如此口出狂言。你以为死那么容易,刀一抹脖子干干脆脆?有千百种手段,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比如把你手脚砍断,止血之后,再泡在酒罐子里,只把你脑袋露出来,让你熬上几天。”尉迟宝琪震吓她道。
“我已经把我知情的一切都说了。”江林垂着眼眸,谁也不看了,稍微有些被尉迟宝琪的话吓到。
李明达:“那个当初教唆你们杀人的,你没交代清楚。”
“好,我交代。”江林就把之前和辩机说得那些经过,又都讲了一遍,“你们要是说江良的名字是假的,那我也不知道他真正身份是什么。”
“你们和那少年共处了半年,时常在一起玩,还十分仰慕他,他长什么样,身上有什么特点,就一点都没注意?”李明达又问。
江林皱起眉头,垂眸思虑了半晌,“那时候大家都小,也没长开,我说了样子,而今只凭这个再找只怕也没用。不过他脖颈后,靠近耳垂有头发的地方,长了一颗黑痣。”
此言一出,站在萧锴身后的田邯缮,立刻指着萧锴道:“萧二郎正好有。”
江林震惊不已地扭头,刚好和萧锴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