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欠你两个要求了。”
“我不会刁难公主。”房遗直道。
“行吧,可我这局一定会赢你。”李明达信心十足道。
“公主这么自信?”
“当然啊,我想赢,那就会赢。”李明达调皮的勾了勾他,纤纤手指指着棋盘的最东南一角,甜甜地笑着跟房遗直道,“下一个子你下这里。”
房遗直怔怔地看她,本来要落在棋盘中央的棋子,转而放到了李明达所指的位置。
“这就对了。”李明达两眼放光地继续下自己的子,然后把手指又朝棋盘的另一个位置戳了戳,白子紧跟着就落在那里。
不久之后,李明达心满意足地下了一盘棋,跟房遗直宣告:“我赢了。”
“嗯,公主赢了,厉害。”房遗直诚心地赞美道。
李明达笑,伸出一根手指对房遗直说道:“那我现在就只欠一个要求给你,说吧。”
“公主不再玩一局么?再玩的话应该就会平了。”房遗直建议道。
李明达知道房遗直在说,像她刚刚那么多玩法,她肯定还是会赢。
“我可没耍赖,之前是不让你主动让我,现在你是被动让我。”
“刚说公主厉害,便是此意。遗直还是第一次这样下棋,有趣。”
“但我也识趣。不能把你欺负得太过分,还是要留一个要给你,提吧。”李明达双手托着下巴,对房遗直眨了眨眼。
房遗直喉咙微动,垂下眼眸,“也没有什么太过分的要求,以身相许就好。”
“你刚刚说什么?”李明达恍惚了下,觉得自己一向灵光的耳朵刚刚可能耳鸣了。房遗直刚刚还说他的要求简单不过分,这是简单不过分?
“三年后,公主做得到么?”房遗直睫毛微微打了个颤,抬眼注视李明达。
“三年后。”李明达想了想,“三年后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
“不急,可以等公主三年后再回答,是不是都可以。”房遗直起身,去拿了桌案上的石子,“我去山上实地查一下。”
李明达点头,发呆地望着房直离开的背影。许久之后,她眨眨眼,有些紧张地转眸看向身后的田邯缮。
田邯缮我已经满脸含笑,见到公主看着自己,连忙过来行礼祝贺。
“刚刚好公主也中意他,房世子也中意公主,这就是两全其美的喜事啊。奴要恭贺!”田邯缮喜悦地回答道。
“可他一竿子说了三年后。”李明达搓搓下巴,若有所思,“不过他敢说那四个字,已经很厉害了。三年后……”
田邯缮忙道,“公主贵金枝玉叶,自然难求,就让他等着。”
“也好。”
“圣人想必至少也会留公主三年。”田邯缮补充道。
提起李世民,李明达就乐不起来了,她觉得将来事情到他那里会是个难办的。
田邯缮一眼就看穿了李明达在这方面的心思,连忙劝慰道:“公主,咱们真要矜持。这件事得让他去着急。”
“我刚刚已经挺矜持了,你看我都没有立刻答应他。”李明达微微努着嘴,“压住自己心里的实话,可不容易。”
田邯缮笑,“公主办案向来爽利,这是好事。但是在这种事情上,缓一缓,真没什么紧要的。”
“嗯,不急。”李明达歪着头,一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的手指带着一丝丝急躁情绪敲桌。
田邯缮在一旁侍候,心中偷笑,不再言语。
李明达想着想着也不知怎么了,就把思绪飘在了案子上。
季望死了,便是死无对证。关于那个神秘人,目前从对将军府的调查来看,竟然丝毫线索都找不到。
李明达想了想,立刻吩咐下去,“让将军府的下人写出近一年半以来不常来往的客人名单。府中偶尔有事的时候,人可能会来,但是不经常来,要写这种人。”
田邯缮应承,“像将军府这样的大府邸,如果遇事摆宴,应该会列有宾客礼单,我回头让管家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年半以前的,然后把来往频繁的划掉,剩下的自然就是不常来往的。”
“那就把近两年的礼单都弄过来。多了最好,怕少没线索。”李明达补充一句。
“贵主觉得,这唆使季望的神秘人会在这礼单上么?”田邯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