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齐鸣,是他家。”萧锴应和,“这人很慈祥,说话也和气,有八个儿子,一大家子都住在这宅子里,家仆也多。这园子那会儿必然来来往往都是人,些尸身不大可能在那时候就被投入河里。而过去这短短一年半,任谁也不可能杀了这么多人扔进塘子里,我看这未腐烂的尸身很可能跟其它白骨并无干系,白骨极有可能是前朝所留。”
“是不是有干系,要等仵作勘验了这些白骨之后才清楚。”李明达道,“这一步有些费工夫,大家要多等一会儿了。”
李明达随即让大家都回去喝茶,不必都在此干等着。
尉迟宝琪见李明达没有要走的意思,立刻陪笑道:“贵主都在这呢,我们几人哪好跑去歇息享受,自该也在这里四处查看,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其它线索。虽说这尸身是在两个月前投放,但保不齐运尸来这里的人会不小心在什么地方留了东西。贵主以前查案的时候,便是很仔细的排查这些细节,而今我们也该如此。”
“这个倒不必了,上个月这里改建为明镜司,里外都翻修过,园子也都打扫修理过,应该是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李明达道。
崔清寂随即附和李明达的话。
尉迟宝琪不满看一眼崔清寂,才赔笑应承李明达。。
李明达看向房遗直,问他有什么更好的主意没有。
房遗直摇头,“除了尸体,眼下没有任何破案线索,还是先等这些白骨的验尸结果。”
李明达想想也是,便干脆叫大家散了,等明日有消息的时候再来。众人依言,请礼告辞。
尉迟宝琪踌躇不想走。
李明达看出他的犹豫,就先开口问他可有什么事。
尉迟宝琪便把卢夫人想要为他筹办庆祝宴的事告知了李明达,然后有些嗑巴道:“这两天一直犹豫想着,能否邀请公主也去。”
“去,你高中这么大的喜事,我还没恭喜你呢,到时候一定为你准备一份厚礼。”李明达干脆道。
尉迟宝琪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开心不已地谢过李明达,然后整个人就兴奋起来,乐颠颠地走到房遗直身边,然后招呼大家一起走。
房遗直看眼李明达和崔清寂所在的方向,见崔清寂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眉宇间的疑惑更重。随后,他与尉迟宝琪等人一同离开,在路上更是一言不发。因尉迟宝琪高兴张扬,其余三人都把目光关注在尉迟宝琪身上,也都并没有主意一贯爱沉默的房遗直有什么不同。
“再接再厉。”狄仁杰鼓励道。
萧锴笑意绵绵,“真没想到,宝琪对贵主竟是认真的。”
“自然认真,比谁都认真!”尉迟宝琪自夸道。
魏叔玉笑道:“那就祝你早日心想事成。”
“多谢多谢。”尉迟宝琪高兴道。
魏叔玉随即敛住笑,“不过我瞧崔清寂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加之人家有圣人的中意,你真想扭转局势,可得多费心了。”
尉迟宝琪也知道自己陷入了危机,反正他喜欢贵主的事大家都知道,所以也不扭捏了,拱手请大家多帮帮忙,给他想个好主意。
房遗直目光发沉地看着尉迟宝琪,“你忘了之前的赌棋?”
尉迟宝琪尴尬了下,忙给房遗直赔罪,表示自己放弃不了,“你就容我违背承诺一次。”
房遗直冷漠看了眼尉迟宝琪,对四人斯文地拱手,“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房遗直狠狠地挥鞭,策马而去,不及任何人反应过来。
“诶?”尉迟宝琪气道,“他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感觉又着急又生气似得,是不是因为我不信守承诺的缘故?”
大家忙说不会。
“大理寺最近出了个案子,有个工部主事在家自尽了,却是疑点重重,所以这两日他都忙着这案子。可能是一直没有进展,还一直被大理寺卿找茬,所以心情不大好。”狄仁杰解释道。
“找茬?还有人敢得罪遗直兄?”
“我说的找茬不是真的找茬,是对方想……结亲。”狄仁杰尴尬道。
萧锴和尉迟宝琪明白地点点头,也就理解房遗直了。摊上这样的上级,他也不容易。不过换做他们,遇见房遗直这样的下级,他们也想肥水不流外人田,用女儿把人套起来。
魏叔玉此刻却不关心这些,专心致志的给尉迟宝琪出主意道:“当下要紧的还是先把崔清寂给打发了,让他没法子呆在贵主身边,如此你才有胜算。”
“可我怎么打发他,人家也是正经御赐的官职,我和他平级,能把他怎么样。其实就算我高他一品,无缘无故的,那也不好随便把人给打发走。”尉迟宝琪为难道,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能驱走崔清寂。
“没关系,还有我、萧兄和怀英帮你。咱们四个脑袋凑在一起,还比不过他崔清寂一个?但这事儿急不得,不能直接打发人,我们要循序渐进。就从明日开始,我们就各自分工,一步步把崔清寂逼出明镜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