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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尉迟宝琪用过晚饭之后,照往常的习惯在附近走一走,消消食。
忽听有一女孩的求救声。
尉迟宝琪循声走了几步,一瞧这女孩身边搀扶着一人,是魏二娘。方想起来,这喊人的魏二娘身边的侍女圆月。
“出什么事了?”尉迟宝琪见魏婉淑闭着眼,整个人无力地搭在圆月身上,似是昏迷了。
圆月一见尉迟宝琪,愣了下,忙抹了眼泪,给尉迟宝琪行礼人,然后跟尉迟宝琪道:“刚吃过饭,陪我家二娘出来走走,谁知她忽然就晕倒了,叫醒了却也是头晕挪不动步。我想把二娘背回去,喊大夫来,却是力气不够,也不敢下前头那石阶,就怕自己走不稳了,再把二娘摔一下。”
梅花庵建在山上,所以经常有一些上下坡的石阶。尉迟宝琪一瞧也确实难走,圆月也是个身量娇小之人。
魏婉淑这时候眯着眼睛,虚弱地摇了摇头,对圆月道:“我没事的,这就可以走,却别麻烦尉迟郎君。”
魏婉淑说罢,就硬撑着要下台阶,结果身子不稳,就朝下栽了去。
尉迟宝琪忙叫不好,立刻伸手搀扶。好在他及时拉住了魏婉淑,不然她真会一头磕在了石矶上。尉迟宝琪随即感觉到魏婉淑小小的额头靠在自己的胸口,有些灼热,心咚得跳了一下,忙把魏婉淑推给过来搀扶的圆月。
“抱歉。”
魏婉淑感觉到尉迟宝琪的排斥,忙行礼致歉。
尉迟宝琪反倒不好意思,她许有性命之忧,自己却还在想些有的没的。他立刻伸手想要再帮忙,转即愣了下,忙收手回去,让圆月等一会儿。
“实在累了,你就扶她先坐在地上。”尉迟宝琪把自己的披衣放在石阶上铺好,然后就立刻匆匆跑了。
圆月怔了怔,问尉迟宝琪去哪儿,却因为对方跑得太快,没得到回应。
不多时,圆月就看见尉迟宝琪带着左青梅和几个尼姑过来。她心知怎么回事,忙小声嘟囔一句。
左青梅看到昏迷的魏婉淑,问是怎么回事,尉迟宝琪就道出圆月之前对他所述的经过。
左青梅过去把脉,又查看了一下魏婉淑的面色,然后对尼姑道:“劳烦帮忙把她抬回房间。”
有个身强力壮的尼姑,立刻站在石阶下扎马步,另两个人就把魏婉淑送到那名尼姑的背上,然后一路护送她回了屋。
回到屋后,左青梅又重新对魏婉淑切脉。
“有什么事没有?”等左青梅把脉之后,尉迟宝琪急忙追问道。
“面色苍白,虚汗,气微喘,头晕步伐不稳,脉虚弱。”左青梅打量一眼床上的魏婉淑,随即又道,“她身量有些纤瘦。”
圆月听此言,忙道:“这半年多来,我家二娘一直在梅花庵吃斋念佛,确实消瘦甚多,难道是因为这个害了什么病?”
尉迟宝琪恍惚了下,诧异地看左青梅,“听起来这病情很大,这长安城又关了门,如何去通知魏公。”
“冲一杯红糖水给她喝,片刻后即可好了。”左青梅道,“以后归家,每天给她煮红糖鸡子吃,坚持一段时日,该就不会犯了。”
圆月点点头。
尉迟宝琪愣了下,“那这是——”
“年轻偏瘦一些的女孩子都有这毛病,不过却鲜少有在下午犯的,都是早上。”左青梅随即问圆月,她家小娘子今天有没有好好用饭。
圆月愣了下,看眼那边躺在榻上的魏婉淑,对左青梅道:“是备了饭,可没用多少。因听说庵里的师太们都身亡了,多少有些难过。”
左青梅忙道这样可不行,转头告知魏婉淑,不管心情如何不好,还是要好生吃饭。
魏婉淑忙强打着精神起身,对左青梅致谢。
左青梅淡笑道不必,然后就告辞了。
尉迟宝琪也要跟着去,转而对圆月嘱咐要好生照顾魏婉淑,又对魏婉淑点了下头,让她好生修养,自己就赶紧匆匆去追左青梅。
左青梅可没有等尉迟宝琪,听到身后快步有人跑来,左青梅就不禁笑了,转眸看他:“二郎的性子倒是改了,不去趁机怜香惜玉了?”
“是改了,以后我不会花心了。再说,就是以前没改的我,也不敢招惹魏家的小娘子啊,她家中老父太厉害了,我不敢招麻烦。”
“更大的麻烦你都招了,还怕魏婉淑。”左青梅笑叹一声,又问尉迟宝琪还有什么话讲。
尉迟宝琪正疑惑左青梅所谓的“更大麻烦”是什么,又听她问自己话,因知道左青梅不喜欢拖拉,就赶紧跟她打听案情,想知道另外两位师太的死亡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