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胖九病?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医书上,有一本前朝老大夫写得他行医七十多年来的诊病日常。我这几个月闷在宫里,就把它看完了,就稍微总结了一下这里面记述的事。不忽悠你,太胖真容易生病。九哥现在倒也好,不过再胖下去,就真容易出事了。”李明达叹道,“当然,九哥要觉得我危言耸听,就当我没说过这话。”
“没有,没有,没看九哥在这虚心求教么。上次眼睛的时候就听你说,还真瞧出点毛病,而今已经针灸好了,九哥自然信你。”李治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摸了摸下巴,“那以后我吃饭注意节制。”
“多出来走走,多动一动,比在嘴上省更好。”李明达笑道,“这老大夫真是会养生,不然怎么会活到了九十六。”
“厉害厉害。”李治感叹,让李明达回头把书也借给他瞧瞧,谁不想长寿多活呢。
李明达应承,然后挥舞着鞭子,对李治道:“这次真的太慢了,还是得快点,我真的饿了。”
“行,我也歇的差不多了,跟你一块‘动一动’。”李治说罢,也策马扬鞭。
兄妹二人不消片刻的功夫,又回到了梅花庵。
梅花庵的永安师太听说两位贵人去而复返,十分惶恐地带人前来迎接。听说两位贵人要在这暂住两日,永安师太颇感荣幸,连忙谢过,又请身边的小尼姑惠宁为二位贵人安排房间。
李明达见永安师太面有倦色,唇色微微发白,问她可有事没有。她记得之前永安师太先前就曾打发人告知房遗直,说她身体不适,不能讲禅了。而今看她休息的一阵子之后,状况也不大好。
“回贵主,没什么大碍,是头晕的老毛病了,卧床养养就好了。”永安师太和善地笑,随即赔罪,表示以自己目前的状况,怕是不能亲自带他们二位去客房。
“却别这样客气,是我们叨扰师太才是,岂能再给您增添麻烦。”李治礼貌地对永安师太谢过之后,就让尼姑赶紧带着永安师太回去歇息。目送永安师太的时候,李明达看到永安师太的耳后有一块圆环形的疤痕,疤痕已经淡了不少,一看就是有许多年头了。
当下惠宁小尼姑就笑着带李明达和李明达去了客房。因二位身份贵重,自然是准备了庵内环境最好的两处院落。李明达还住着上次上元节住的院子,李治的院子则就在李明达隔壁。
安置不久之后,就听人传报说房遗直、尉迟宝琪和狄仁杰三人来拜见。
“他们竟没走。”李治笑叹一声,忙让他们进来。
尉迟宝琪笑道:“可巧了,又能和大王、贵主再见面。”
房遗直询问李明达为何去而复返。
“长安城禁严,我们也不许进。你们呢,怎么还在这?”李明达问。
“也是这个缘故,我们几个探望完永安师太后,便打算离开,不想听新来的香客说,长安城戒严了,不让任何人进。本来我们几个还后悔没有跟大王和贵主一起走呢!”尉迟宝琪解释道。
李治笑,“现下不用后悔了,你们还比我少折腾一趟。”
话音刚落,那厢左青梅、碧云等人就赶来和李明达请礼。
李明达随即问韩王妃的情况如何。
左青梅道:“快临盆了,算日子也不过就这几天。临走的时候,韩王还怨呢,说贵主和晋王嫌弃他。”
“韩王妃呢,怎么说?”李明达问。
左青梅笑道:“王妃是个明白人,道声‘多谢’。”
李治和李明达都笑了,随即看向房遗直。
房遗直道:“我也担心她,但也怕我去了反让她多耗精神,而今整个梁国公府都在伸脖子盼望韩王府的喜讯。”
“好事多磨。”李明达立刻道。
狄仁杰忙附和,“对对对,好事多磨,回头一定会母子平安,传来好消息。”
房遗直忙谢过,又代自己的长姐房奉珠再一次谢过李明达和晋王。
“你们俩倒都是思虑周全,我刚还没想到呢,幸亏有好妹妹提醒。”李治哈哈笑,让房遗直不用谢他,这都是李明达的功劳。
房遗直毫无意外地看一眼李明达,似乎早料到她会如此做,淡淡行一礼谢过。
“能都留在这里是缘分,正好我还觉得后山的美景没赏够。一会儿我们吃了午饭,再去如何?”李治笑问,随即感慨一声,“可惜不能饮酒。”
“煎茶也不错。”李明达提议道。
李治点点头,“好,那我们就煎茶。”
“煎茶好,我素日最爱喝煎茶,最近刚在遗直兄那里学了一样新喝法,也不错。”狄仁杰附和道。
李治忙好奇地问狄仁杰是什么喝法。
李明达咳嗽一声,“咱们还是吃完饭再聊,我这肚子早就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