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听到此就依命再说了说,直到没什么可说。
“你就没有试探一下兕子?”李世民听到最后,忽然审视长孙无忌,问道。
长孙无忌踌躇了下,随即干脆道:“圣人明鉴,臣确实没忍住,问了问兕子的想法。”
“怎么说?”李世民忙感兴趣地问。
“兕子说‘哦’。”长孙无忌如实道。
“哦?是什么意思?”李世民不解。
长孙无忌:“是‘知道了’的意思。”
“知、道、了。”李世民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声,然后眯起眼睛,“你就没有细问?”
“没有,臣见公主只一心关心案子,我若再这时候嘟嘟囔囔地说些什么男女相看亲事之类的话,多不合适。”长孙无忌故意露出为难的表情。
李世民也知道长孙无忌粗犷的性子,也就不为难他了,随即搓了搓下巴,“这也到年关了,该叫青雀回来了,还是他好,他办事体贴周到,又是兕子的亲哥哥,好处理好说话。罢了,不指望你。”
长孙无忌连忙致歉,笨拙的表示自己的确在拉红线这方面不大行,心里也松口气自己能摆脱这件事。毕竟看兕子的态度,这桩姻缘他还是不乱掺和得好。
但听李世民说到青雀,长孙无忌就难免想到太子李承乾,长孙无忌就试探地问了问李世民对于太子的处置态度。
李世民顿然眉头深皱,整个人的好心情都没了。“好好地何必提他,今年除夕还是不要叫他在宫里过了,若犯了错还能享福,只怕他不长记性。找个由头让他出去,一个人好生反思吧。”
长孙无忌随即就提及城外梅花庵,有太子之前为长孙皇后设立的祭坛,“眼下也已经快完工了。”
“那就刚好,让他去梅花庵祭奠亡母,表表孝心。”
李世民说罢,就让人起了奏折,传旨下去。李世民还特意嘱咐,长孙皇后生前最不喜铺张排场,太子此去也不可耽误了他人祈福供奉香火。毕竟这年后,长安城百姓还有诸多贵族,也都有去梅花上香的习惯。
“弄一块小地方让他呆着就行了,最好清苦些。”
长孙无忌应承,随后告退。
李明达听到长孙无忌离开的脚步声后,就喝干了碗里的羊奶,漱口后,拭嘴在榻上躺着了。
李明达有点像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令她的父亲态度转变这么快。照道理来讲,她嫁进崔家,那就相当于给崔家又添了一道彩。之前父亲还忌惮博陵崔氏的地位,怎么转头却这么高兴地把她崔家送。
田邯缮高兴地松口气,“这会这案子总算是彻底干净地结束了,贵主可以安安心心休息,过个好年,用不着每日劳费心神地琢磨那些事了。”
“对啊,年底了,宫里头还是如往年一样,张灯结彩。”李明达垂下眼眸,想到了她刚刚逝去两月的妹妹,“可怜她再不能我们姊妹一起热闹了。”
田邯缮立刻就听懂贵主话里所言的‘她’是指谁,也跟着沉下脸来,红了眼,觉得心酸。“要不贵主年前请旨去一堂庵里,给常山公主上一炷香?”
田邯缮是希望自家公主能找个法子,开解公主,宽慰悲伤之情。
“是个主意,”李明达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随即坐起身道,“之前我叫你查常山公主到底受谁欺负,被惠安偶然碰到两次都在哭的缘故,你查出没有?”
田邯缮跪地,“奴无能,已经查了两个月来,还是没查出来。也问了之前伺候常山公主的宫人们,他们说常山公主时常在私下里哭,不过她们也不知道什么缘故。只说常山公主喜欢把什么事情都往坏了想,很容易想不开,触景伤情,似乎是没什么缘故就是爱哭。”
“没想到她背着我们这般,我竟一直不知,枉为她姐姐了。”李明达叹气。
田邯缮也忍不住叹。
……
三日后。
中书侍郎带着儿子崔清寂觐见。
李世民打发李治和李明达带着崔清寂游西海。半路上,李治说他肚子疼,抱歉告辞了。
李明达转眸看崔清寂,“你肚子不疼么?”
“不疼。”崔清寂笑了笑,对视李明达的眼睛,“清寂知道贵主此刻很想离开,但请贵主先听清寂一言再走也不迟,有关于常山公主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