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战局陷入了僵局,尔朱荣已经动了撤军的心思,他的心腹爱将侯景领了一人过来,称有一妙计献上,可以帮助尔朱荣取得胜利。
侯景和尔朱荣一样,也是羯人,是尔朱荣帐下的先锋军,不但作战凶猛也有勇有谋,深得尔朱荣信任。
他说有计献上,尔朱荣立刻大喜过望,命人让他入了帐。
尔朱荣这几日在帐中杀了好几人,侯景领着个人一进来就闻见了帐中的血腥味,他已经很习惯了,他身后的那人却好像很厌恶这个味道,进门就皱了皱眉头。
“这人是谁?”
尔朱荣看着那个陌生的文士,下意识皱眉。
“此人是守卫荥阳战死的左仆射杨侃的部下,军师祭酒刘助。荥阳失守后,先生不愿投降白袍军,只身逃出,后来投奔了虎牢关,又辗转跟着虎牢关的人马归了我军。”
侯景向尔朱荣介绍刘助。
“我敬佩刘军师的才能,将他留在帐下听用,末将说有计策献上,其实也是这位刘军师的计策。”
杨侃是魏国赫赫有名的功臣,能征善战又会治理地方,即使是尔朱荣也不敢怠慢,他的军师自然也是厉害的,所以尔朱荣忍耐住心头的烦躁,还算好声好气地问:
“那先生有什么好的计谋,速速说来!”
刘助在尔朱荣军中待了这么久,也知道他是个急性子,跟他卖关子说不得就被不耐烦地砍了脑袋,所以直接献策道:
“大将军可知道白袍军是如何拿下的考城?”
“那群南人擅舟,做了一堆木筏和浮垒顺流直下……”
这件事也成就了白袍军的威名,尔朱荣为了能打败陈庆之,这阵子一直在研究陈庆之打胜的这么多场仗,自然张口就来。
他说到此处,也明白过来,立刻住口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正是如此,我们在中郎城被阻拦了脚步,进不得退不得,而陈庆之的白袍军确实是一支劲敌,一时无法取胜。将军迫于粮草的压力,所以生出了撤军的心思,这几日连攻势也减弱了……”
这刘助果然一听就知道是胸有丘壑之人,尔朱荣立刻打起精神仔细听他分析。
“将军想要撤军的心思连我都看的出来,陈庆之如此狡猾,自然也能看出,所以他越发坚壁清野,想要拖垮我军……”
“军师说的是,我现在就在头疼这个。”
“也是这陈庆之太过厉害,让大将军才陷入了误区。大将军,我们南下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我们可不是为了战胜陈庆之才来的,也不是为了夺中郎城才来的,攻下中郎城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刘助一步步诱导着尔朱荣自己说出答案。
“我们是为了洛阳而来……”
尔朱荣的思维也一点点清晰,目光熠熠。
“是了,我们的目的,是洛阳!”
“正是如此。那陈庆之能乘着木筏和浮垒顺流直下拿下考城,大将军的人马又为何不能乘着木筏渡过黄河,直袭魏帝的本阵?”
刘助笑道,“陈庆之是不世出的将才,那元冠受不过是个毛头小子,根本没有领军的才能,还偏偏要效法大将军亲率大军。”
“这黄河南岸看似重兵把守,其实一击则溃。将军既然是为了洛阳而来,何必在这里和陈庆之死磕?”
“陈庆之的城寨为将军留下了那么多木头,将军大可拆除这些城寨编制木筏,让大军顺流直下……”
他向着尔朱荣躬身,慷慨激昂。
“击败元冠受,直取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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