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曾经和一位天使有过一面之缘,曾经搭救过她,就是一桩小事。”伏妖说罢,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那她叫什么名字?”
“沐兰。”伏妖挥挥手示意彦不用再追问了,离开了客房。
“沐兰。”彦口中呢喃着,怪不得沐兰也有一件与他相似的红裙。
伏妖快步进了药房,关上了木门,匆匆忙起制药的事。
他走到储放药材的屉柜之间,左右兜转了一圈,信手抓取了几味方药,走到屋子中央的小炉鼎前放了进去。
他又去柴房拾了几根木头放在炉鼎下,随后取出了黄皮葫芦向炉子里倒酒,漫过药材一指。
一切工作准备就绪以后,他又另起了一个炉子重复相同的动作,只是炉子里的药材不同。
伏妖吹了口气,两个炉子下的木柴便燃烧起来,伏妖调了调木头位置,吹了吹火势大小,稳住文火炼药后才往门后一靠,顺势坐在了地面上。
他撩起垂落在面颊的白发挂在耳后,抿了一口葫芦里的酒,感觉浑身温热。
……
那一年,一位青年跨马飞驰在古道之上,意气风发。
他少年之时求医四海,师从已是名满天下的良风,历遍世间疾苦,救治过无数伤病之人。
如今,他自觉已医术精湛,有妙手回春之能,满怀欣喜背上竹箱,快马返乡。
明日有约,明日是成亲大喜之日,他曾许诺要将她的病治好,要与她黑发共白首。
阔别数年,漂泊他乡以后才发现村里依然如旧。
村里的旧识纷纷向他问候,每个人虽然都面带笑容,却又都透露着些许牵强。
他顾不上再去解读此中缘由,此刻她已近在咫尺,所有的其他都已不重要了。
他推开房门,眼前的画面何其温馨又何其悲凉。
屋子不大,只有一个半满水的铜盆在墙角,一张已经褪了朱红化作浅白的木床。
“你回来了。”她卧在床榻之上,面容苍白暗淡,笑容却难以掩饰地从心底浮现在脸上,让人见了不免心疼。
他转身放下竹箱,来到床前,紧紧握住她冰凉消瘦的手,“嗯,我回来了。”
不知不觉间,泪水已渗出了双眼,滴落在床被之上。
看见晶莹的泪花止不住地滴滴落下,她很心疼,这些年游走四海,他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女孩这样想到。
她另一只手掩着口咳了两声,微笑地伸出手擦了擦他的泪痕,“有啥好哭的,明天我们就成亲。”
“嘿嘿,好,明天我们就成亲。”他硬挤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不想让她再有所担心。
次日,红烛照亮了长夜,她也为她穿上了嫁衣,身着红装,楚楚动人,不过,她是卧在床上的。
他穿着红袍和她一起在屋里一唱一和地将大婚之礼走了一遍,并无旁人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