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处贫民窟,这里聚集的大都是些最下层的平民,故很少有上层人士经过。
一路上不论要饭的还是闲站着的平民,在见到小厮后都纷纷向他鞠躬行礼,就算正在忙碌的人也会暂时放下手中的活计。
商少容有些意外,心中不由得对这个郑三江的印象再次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小厮带着商少容在一处稍大一些的院落门前停了下来,冲商少容笑了笑,他并没有直接推门而入。
“娘,快开门,我回来了!”
小厮先是在门前大喊了一声,之后又有节奏地敲着门。
“你是谁?我耳朵聋没听清楚,麻烦你再说一遍!”
小厮敲了三遍后停了下来,这时院内传出一个老妇人的声音。
“娘,我是狗蛋啊,我刚买了面回来!”
“哦,是狗蛋啊。你等会儿,我这就给你开门。”
随着“吱呀”一声,门口露出一个老妇人的头来,她向四周看了看确定周围无人后方才把二人引了进去。
“小人武定山见过公子!”
将门关好并检查了一下后,老妇冲着商少容深深行了一礼。
商少容听到此人的原声定睛一看,这哪里是一名老妇人,明明是一个五旬左右的中年人!不过这化妆之术也太粗糙了些,也就能骗过一些寻常人罢了。
二人将商少容引至屋内,早有一名中年男子等候多时。见商少容进来,中年男子忙单膝跪到地上。
“小人郑三江谢过公子当日不杀之恩!因身份原因小人不能出门相迎,还请恩公恕罪!”
“郑大哥快快请起!你之所为商某都看在眼里,商某也不是糊涂之人,怎能行那糊涂之事!”商少容忙上前将郑三江托了起来。
没有了乔装的郑三江约莫四十来岁,身高七尺,看上去有些文质彬彬,处处透漏着一股冷静沉着的气质。
“恩公请坐,来人,上酒菜!大哥,你也和我一起陪恩公!”
“好!”
“是!老爷。”
三人落座,商少容坐主位,郑三江、武定山一边一个陪同。
几个小厮端着酒菜放到桌上后全部退下,菜只有寥寥八道,不过大多都是肉食,不论品相还是味道都跟城主府和客栈里的差了一些。
“公子勿怪,三江节俭惯了,也不舍得去酒楼购买菜肴,只是买了些肉食托大哥胡乱做了做,要是不合口味还请公子多多担待!”郑三江说着站起来向商少容报了抱拳。
“郑大哥快坐!你多虑了,商某也是贫寒中过来之人,有肉食吃就不错了,哪还有怪罪之理?”
太虚观虽然家大业大不假,但商少容要想偷吃点肉食,不是自己偷偷抓鱼,就是去老前辈那里打打牙祭,口味比起这些来还有所不如,故商少容说的倒也没错。
“谢谢公子体谅!公子,这酒是我大哥酿的,您尝尝!”
郑三江说着拿起酒壶给商少容倒了一盅,又给武定山和自己也倒了一盅。
“啧啧,不错!确实是好酒!没想到武大哥也是个妙人啊。”商少容端起酒盅饮了一小口,不由得啧啧称奇。
“不瞒公子,大哥曾经在江阴镇也算是一个富户,名下有一家小酒坊,所以他的酿酒的手艺很不错。三江当年在落魄之时没少受到大哥的照顾,故当时我们的私交很好。
十八年前他上山挖酿酒药材,谁知一伙强盗来到江阴镇烧杀抢掠,待他回归后妻儿早已全部葬身强盗之手。
一夜之间妻儿尽丧,他也已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埋葬妻儿后他准备自我了断,正好被下山的我看到,遂将他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