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的硝烟开始散去,咳嗽的众人慌忙的逃窜。楚流水厮杀了一番连臂膀都见了血,搂着周广凌的肩说“拾掇一下跑了的,咱们喝酒去!”
“行啊,谁喝桌子底下去谁花银子!”周广凌后背摇手,算是与被按住的崔治重道别。
向执安此刻累到发颤,赵啟骛奔跑着上城墙,背起向执安就往外头跑。
赵啟骛扬着头大喊“为何要舍弃骛郎?”
向执安咬了一口他的脖颈,未有答话。
赵啟骛大喊“少做那些自觉为我好的事。”
向执安在赵啟骛的背上迎着风大喊“不许学我说话!”
赵啟骛骚气的说“香一个,就不学。”
向执安将头埋在赵啟骛的半褂狼毫里,轻轻一吻。
向执安经过还在找马的杨立信喊“再晚些赶不上上与海先生吃朝饭!”
杨立信用护腕擦去脸上的血迹,不知何时腿上被劈砍了一道。
杨立信提着刀策马往小院赶,也许海先生还未起,未起的话还来得及熬一锅小粥,若是海先生未睡,估计说什么都不肯让自己做朝饭。
杨立信一脸笑意,只觉得脑中回小院的路都不甚清晰,强撑着仅剩的意识往小院温吞的进,却发现小院之外似有人被拖动的痕迹。
杨立信警觉的审视着周边,只听见拉弓上弦的声音。杨立信吞咽着口水,心跳的声音在此刻都显得巨大,见院门依旧夹着一片树叶安心了不少。
杨立信能听见后面赵啟骛背着向执安的嬉笑声,此刻脑海中炸开一万个想法,还没成型之时却见一黄白相间的胖物从房梁上跳下——
杨立信听到各方手松了弓的震动,一个飞身上去扑住了胖物。
杨立信大喊“主子小心!”
沉如撞木的喊叫让赵啟骛赶紧吹响口哨,房檐上蹲守的箭手射出箭矢之后匆匆消失。
院内的海景琛正在熬着小粥,这是他第一回做了像样的吃食,若杨立信回来了定会夸奖自己。
但是还未盛出却听见杨立信的声音,海景琛张着嘴没有喊叫出声,惊吓让刚滚的粥将手面烫了一片绯红,冲出房门只见杨立信跪倒着缩成一团,背后是七八支利箭,有一支,穿过胸口。
唐堂镜推着自己的滚轮椅出门查看,只见海景琛跪着去捂杨立信胸口渗出的血。
杨立信松了手,斗篷之下窜出一只猫。
杨立信都没有再看一眼海先生的脸。
杨立信紧紧盯着海先生的手,使了最后的力气温柔颤抖的摸索,有些责怪的说“怎…这般不小心,疼…疼吗?”
杨立信没有再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