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德寺的佛像还是塌着,巨大的佛头带着慈悲的笑意四分五裂。
院内,厨屋热气腾腾,赵啟骛摸着瞎过来问“杨叔,晌午吃什么?”
杨叔在赵啟骛面前晃一晃手,赵啟骛也没什么反应,说“今天吃红豆粥。”
赵啟骛说“啊?是要把那猫跟那鸟都烧进去吃吗?不好吧?”
杨叔作势要拿锅铲来打,赵啟骛就立着也不躲,杨叔说“世子可别瞎诌,那唐次辅日日搂着那猫奴睡,那床褥天天都是毛,拍都拍不干净。”
赵啟骛说“那指定是毛翎喜欢的了,执安说看毛翎之前那把刀,就挂在唐次辅榻前,也不怕半夜那刀掉下来,伤了自己个儿。”
杨叔说“哪有法子呢,这么看着唐次辅,我心里头也难受,好歹还有个红豆,不然我看那唐次辅真真是要苦死了。”
杨叔手上搅合着粥,又说“今日给世子买了肘子,世子现下可以开荤腥了吧?”
赵啟骛说“还得是杨叔心疼人呢,我屋里那个,啥也不会,做那菜饭也难吃,我都不敢说。”
杨叔笑了一下说“主子做饭可算不错了,那海先生才是离奇,他非要自己做饭,放了米也不加水,就干着焖,还问我为何没成米饭。”
赵啟骛靠着厨屋的门,抱着胸说“执安做饭,那都没盐味儿,我跟着他吃,好家伙世子连刀都扛不动,那日说要做新菜色,我合计是是什么好东西,结果忙活半天端上来一盘鱼,鱼也好啊,世子也爱吃啊,结果他连那鱼肚子都没破,就囫囵个给烧了。”
杨叔说“这算什么,我给海先生炖了半日给炖了锅汤,想着海先生辛苦给补补,我就过去叫一声唐次辅,一回就看见海先生往那汤里加了一拳头的盐。”
赵啟骛说“不过执安还是可爱。”
杨叔一身鸡皮都起来了。“主子,可爱?世子,你没喝酒吧?”
赵啟骛说“执安哪里不可爱了?”
杨叔叹了口气,说“外头都说主子是修罗夜叉妍皮恶骨,但是我看着吧,主子就是太呆了,还没海先生有灵气。”
赵啟骛这一听就不乐意了,“哪里呆了?他就是不爱动罢了,他私下…!”
赵啟骛说不下去了,最后得出结论“向执安不呆。”
杨立信给猪肘子烫一烫皮毛,烧黑了就用筷子扒拉下去,最后沉在温水里,慢慢的煮开。现在赵啟骛也不会添柴了,杨立信一人在厨屋忙活。
赵啟骛说“我帮帮你呗。”
杨立信说“世子殿下还是别上手了,一会儿再给你伤着了。”
赵啟骛摸着要去添柴,捅了几下也找到了位置,便坐在小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说起来我还没与杨叔打过仗。”赵啟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