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执安再也不装了。他狠狠的咬着赵啟骛的脖颈,就这么在床板动辄生痛,赵啟骛不在乎,他的手心能摸到汗意,指尖也摸到颤抖,不用闭眼就能听到心跳。
燥热得在这会儿释放出来,再憋人就要坏了,但是他明明越是爱惜,在这事儿力道就愈是可怕,向执安呼吸不畅,心跳比床板的晃动还剧烈,赵啟骛什么都不想,他忘了所有的伤,恼人的疼,还有自己个儿的眼,全凭把这些当做黑夜。
不知何时外头下起雨来,这天儿一下雨屋子里就闷,赵啟骛也觉得闷,他扯下眼前本就快掉落的黑布条子,凭着感觉就将向执安缚住了手,再可怜今日也得让世子吃饱。
赵啟骛看不到向执安的眼,心疼的水儿都快要溢出来。
等向执安再醒,身边的赵啟骛还在熟睡,他闭着眼的时候感觉什么都没变。
向执安抬着赵啟骛的手去看他的伤,一点儿也不平整,现在还带着癫痕。
向执安盯着自己的右手小指瞧着出神,寻思着要不要自己个儿也赔上一根,又笑自己好像更为疯癫,若是赵啟骛知道肯定要闹个没完。
丝毫不知边上的赵啟骛已经醒了。
赵啟骛还不知道向执安已经醒了,只看见他轻轻的翻身,摸着手去自己的衣裳里翻东西,璎珞掉在被褥上,赵啟骛浑然不知,向执安用脚轻轻的顶过去,赵啟骛可算摸到了。
然后赵啟骛又怀着璎珞躺在原处不动,侧耳听听向执安的声音,向执安佯装一个睡熟翻身,正好将脑袋扣于赵啟骛的的胸膛。
赵啟骛轻轻的抚过他的发,十分小心的去探向执安的脖颈,又似笑般去扣上璎珞。
但是赵啟骛扣不上,扣不上让他开始焦躁,克制着自己连这点儿事都办不好的怒气。
向执安看到了失意。
向执安趴在他的肩膀沉默。最终赵啟骛放弃了,将璎珞轻轻的放置于他的手心。
蒯崇文换了常服,贼头狗脑的进了海景琛的院子。
蒯崇文这一来,海景琛就估摸着蜜蜡那事儿有点说头。
蒯崇文给唐堂镜做了礼,又不开口。
海景琛说“唐次辅自己人。”
蒯崇文收起了之前眉眼弯弯,今日正襟危坐,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礼部闹贼了。”
海景琛将手交错搁在膝上,一脚又顶着唐堂镜的滚轮椅,说“哦?礼部少了什么?”
蒯崇文的冒出了细密的汗,张张嘴又不发一言,唐次辅说“蒯大人无需心急,六部人杂,出点儿偷鸡摸狗的,不算稀奇事。”
蒯崇文说“礼部的蜜蜡,都被窃了,而且不是在近日,那箱子落锁处已经蒙了灰,看起来有一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