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啟骛想吃核桃,从前向执安总是慢慢悠悠的给他剥核桃,向执安喜净,连剥的核桃都不带一点儿废壳,现下是吃不上了,赵啟骛砸吧嘴。
赵啟骛的嘴角又开始往下撇,边擦蕉鹿边说“薄情郎,负心鬼,怎么都不等等我。”
憋了一会儿又说“那二拐能有世子倜傥吗?从前见他就轻佻的紧,明明你自己说的,他对我不珍敬,你现下怎是又与他吃鱼,又与他听曲。”
赵啟骛擦剑的手越来越快,恨恨道“你再这样,世子就不喜你了。”
最终锋利的剑划出了粘稠的血洼,赵啟骛闻了闻,蹙着眉头,又随意拭去,他有点痛,但又不是手心传来的痛。
赵啟骛说“世子可得把棉州那只羊要回来,若是这羊被这厮吃了,世子的心肝肺都能气呕出来。”
赵啟骛愣了愣,又没了力气,肩膀颓了背也弯了,就这么抱成一团缩着,躺在一屋子的杂乱里。
“世子真的,没法子了。”
“世子可真是个窝囊的废物。”
“世子好想你。”
萧情已经连发了好几封书信,萧慎跟没看着似的,到现在这劲儿这儿萧情的人都已经赶到棉州,提溜着萧慎的耳朵就给人拎走了。
“向公子,叨扰了。”来人客气作揖。
向执安团着手说“看好了,下次可别让跑出来了。”
向执安来校场看操练,本这批鬼骑是要送给上梁的,虽然缘分已尽,但是该做的事儿还是得做,不得辜负赵郡守生前这般待自己。
向执安在校场高台处闲坐了一晌午,又慢慢悠悠回了小院,那只羊被松了缰绳,向执安随便它去哪里。
赵啟骛的眼盲依旧没什么起色,他也甚少出寝屋,连校场都不去了,虽然赵啟骛从前也是个酒囊饭袋,但是起码送送辎重,清点些军需军械还是上门道的很。
但是他现下连这些都不做了。
风言风语自是无孔不入的,对于赵啟骛的这般诡异的变化大家伙儿都捉摸不透。
赵啟骛开始酗酒,喝的上头了就吵着让边杨花鞘带他去看向执安,走一半又折回,说不看了,反正也看不着。
边杨跟花鞘已经被多次这般大半夜从暖暖的被窝里被赵啟骛哭鬼狼嚎的“执安啊。”弄醒,赵啟骛分不清时辰,更鼓都躲着他敲。他分不清白天晚上,白天的时候像发疯,晚上的时候就渗人了。
今日照样如此。
喝了点马尿又开始作妖。
赵啟骛蹲在角落,红着脸又开始神叨叨,“你还要我吗?”“我怎么这么苦。”“天杀的,你为何要与那个破二拐唱曲儿?”“天王老子有什么稀奇。”“执安啊…”
边杨揉着睡眼朦胧的眼说“这是第十七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