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萧姑娘的身份存疑。”骁骑说。
“存不存疑,与我何干。她萧情竟敢这般大胆投靠向执安,也不知她此刻后悔了没。一朝败北,我们的向公子,别醒了就闹着要去骆济山跳山才好呢。”崔治重脸上带笑说“我要是海先生,我定给我们的向载府与世子殿下写个话本子,就写,一道归去兮,情深恩重。”
崔治重似是很满意自己的编排,说着说着都摇起了脑袋。
安建被吊起来打的不死不活。
夜里杜空山让人偷偷给安建灌了药。
安建还能提着一口气。
楚流水夜里都住在这大理寺,楚指挥使的心情比任何人都还复杂一些。
祭德寺外更鼓声传来,像老者提起无力的胳膊随意的敲打,一声比一声轻,一声比一点慢。
还有几日便要立夏了,冬日里没一铲子敲死的蛇虫经过了一春的复苏,显得生命力盎然。
楚流水走的很慢,你若从安建的眼中看,被囚禁的那个人,倒像是楚流水了。
一束一束的月光透过顶穹的缝隙往这狱里丢,楚流水一步一脚,连这月光都未踩碎。
楚流水闭着眼坐在安建的跟前,揉了揉眉心也没说出什么话,安建现在如一团烂肉就这么吊着,血腥味充斥着这唯有一方小窗是囚笼。
等安建再睁眼,面前人不知何时从楚流水换成了向执安。
向执安穿着一身红衣,看起来诡异无边,从前他的眼神淡然如水,偶也会有狡黠之色,但是现在看来,他的眼神似有些刁毒在里头。
安建不去看向执安的眼。
向执安嗓子沙哑,润了润喉开口道“我很是好奇安公公是怎么劝刘懿司去看他母亲的呢?”
安建这会儿被人松了绑,也支不起身子,喉咙里干固了血哑了他的嗓,微微一丝气息,说“奴婢…不知…”
向执安说“许是大长公主睡下之时,又或是,刘懿司请求安公公去看的呢?”
安建趴在污脏的地面上,说“奴婢,没有…若是,奴婢,不该…”
向执安接着道“不该还在这里遭严刑拷问么?安公公想说自己是无辜的么?那么让我想想,我们大长公主夜不能寐,怎么那日就好睡了呢?莫非…”
安建未动,“欲加…”
向执安说“安公公,我长姐当年让你给我传信的事儿我还记得。我不想,也不会污安公公的清白,安公公可以再想想,若有什么事儿,差人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