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兄你是什么意思?”夏弥挑了挑眉,“难道师兄你不喜欢我吗?”
看着眼前的夏弥,楚子航陷入了沉默。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有种很熟悉、很亲切的感觉。为什么?我为什么记不起来了?我总是想,可我想不起来。”
楚子航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夏弥歪着头解释道:“因为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你当然会觉得我很熟悉,作为两个同样是没有朋友的人,我们从小就是最好的朋友。”
“你是不是请过一个女生去电影院?她是仕兰中学篮球队的啦啦队长,有一次你们篮球队和外校举行比赛,她穿着高跟靴子在场上跳舞助威,还在看台上大喊你的名字,她梳着很高的马尾。”
夏弥伸手到脑后,把长发抓成一个长长的马尾辫,露出了修长的脖颈,哼着一首楚子航和路明非都耳熟的歌。
仕兰中学的校歌,每一次运动会或者重大场合都会被拿出来唱。
“你还请过一个女生去水族馆。她是仕兰中学的舞蹈团团长,你和她一起做过一份关于数学模型的论文。
那年夏天天气很热,你去过她家一次。
她家住在一栋老房子里,被一株很大的梧桐树遮着,你在桌子上整理参考书目,她在你背后的瑜伽毯上练功,穿着黑色的紧身衣,倒立、劈腿、空翻…可你头也不回,就像是一块木头,只是说那间屋子很凉快。”
夏弥站在地板上,她脚尖点地,脚趾圆润如玉,她轻盈的旋转着,脖子修长,就像是一只天鹅。
听着夏弥的讲述,原本被消除的记忆再次浮现。
他想起来,想起来了那个穿紫色短裙和白色高跟靴子的啦啦队长。她梳着高高的马尾辫,在眼皮上抹了带闪闪小亮片的彩妆,她的眼睛那么亮,甚至把亮片的反光都淹没了,打后卫的兄弟拿胳膊肘捅着楚子航的腰说,兄弟,那妞儿在看你哎,那妞儿在看你哎!还有那株把天空都遮住的大梧桐树,外面的蝉使劲地鸣,树下的小屋里流动着微凉的风,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背后是无声的舞蹈,黑色的天鹅旋转;还有水族馆里那个呆呆的小海龟,还有呆呆的、背着海龟壳教它游泳的大叔,舞蹈团团长隔着玻璃指着海龟的小尾巴哈哈大笑;还有那部有点沉闷的爱尔兰音乐电影《Once》,巨大的放映厅里只有他和啦啦队长,光影在他们俩的脸上变化,啦啦队长那么安静,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原来是你…”楚子航低声呢喃。
“对啊,是我!一直都是我!”夏弥重新跳到了楚子航的身边,“师兄你现在是不是特别的感动?原来你小时候喜欢的女孩子现在就在你的身边诶!”
楚子航沉默了下去,突然问道:“奥丁最后死没死?”
“死了,最后被路师兄杀死了。”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的夏弥撇了撇嘴,而楚子航却继续问:“楚大叔又是谁?我那个老爸?他去哪了…”
“没错,就是师兄你的老爸,楚天骄,不过他已经完全失忆了,就连你是他的儿子这件事都记不住…他现在应该在逛街?”夏弥笑吟吟看着楚子航,问道“师兄,你关于刚刚的记忆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吗?”
“没有。”楚子航点了点头。
“那你想不想重温一下刚刚的记忆?”夏弥趴在楚子航的耳边轻声说,而楚子航却一脸疑惑的问道:“重温什么记忆?”
夏弥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跨坐在了师兄的身上,发出了一声嘤咛,乌黑的长发上下摇摆,媚眼如丝,玫瑰的香气涌入鼻腔。
……
百分之八十的男人,在遇到自己的女朋友之后会第一时间昭告天下,告诉的死党、舍友甚至是老爸老妈,女朋友越漂浪越是如此,就像是猫科动物用着自己的体液划分地盘一样,男人们也会拉着自己的女朋友到处炫耀,跟他们说你看我多牛逼,找的女朋友都是天下一等一的绝色!
就算是楚子航也是如此,不过他的朋友不多,所以他准备直接带着夏弥去找自己的老妈。
“师兄,真的这么着急带我去见阿姨吗?”夏弥赤着脚在客厅里跑来跑去,不断的对着那面客厅里唯一的那一面镜子换衣服,“这件你觉得怎么样?会不会显得我年纪很大啊!…”
“事情总要有一个交代。”楚子航坐在沙发上,脸色略微苍白,“你穿什么都很好看,我妈妈那个人并不在意这些东西,随便一点就好了。”
“不行不行!”夏弥摇了摇头,左右手各拿着一套不同风格的长裙,对着面前的镜子不断的比对着差异,“这是第一次见阿姨,怎么可能随随便就去呢?”
“你说我穿白色的好看一点,还是这条灰色的好看一点?”
“白色。”楚子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