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辙??”
后胜的长子后尧,三子后庆,六子后仲思,听到父亲的话,全都一脸错愕的对视一眼,满脸古怪的看向父亲。
“父亲,怎么可能是魏辙,白衍如今仕秦,而魏辙乃是天下名士,此前便是因为不喜嬴政,言嬴政为残暴之君、天下祸患!如今魏辙怎会在白衍身边?并且还是白衍之师!”
后仲思一脸肥胖,又喜欢留着长长的胡须,模样比起后尧,也好不到那里去,二人都是贪婪之相。
而听到父亲的猜测,后仲思第一反应便是摇头,后仲思见过天下大名鼎鼎的魏老,更清楚魏老的为人,毫不夸张的说,小时候的他,最害怕的就是见到魏老。
因为十多岁时,他在街道上看到一妇人,便仗着家世上前欺负,没想到会碰到魏老,更没想到最后会被魏老训斥,那一次的他,第一次体验到家世不管用,甚至还差点被抓进牢内,连去年迈的姑母面前哭诉,身为太后的姑母,都一反常态的训斥他。
那一次之后,他便再也不想看到魏老,每逢听到魏老的名讳,都巴不得绕路走,甚至连去都不想去。
“是啊!父亲,不可能是魏辙!魏辙更不可能助白衍,灭齐国!”
后尧也点点头,不认为对方是魏辙。
然而就在后尧、后庆、后仲思,以及杜炬的注视下,后胜叹息一声,神情满是笃定。
“除了魏辙,不会再有其他人!”
后胜说道。
两鬓斑白的头发下,后胜那褶皱的老脸中,此刻神情也满是恍惚,后胜也不敢相信,白衍身边的幕僚,居然是魏辙,并且白衍还是魏辙的弟子。
“老夫终于明白,为何齐王、田燮等人,一直苦等的莒城援兵,迟迟不到,亦没有丝毫音讯!”
后胜自言自语的说道,随后看向窗外的暴雨:“有魏辙在!怕是这辈子,齐王与田燮等人,都别想等到莒城的援兵到来!”
书房内,清楚的看到窗外的大雨滂沱,更能看到一闪而逝的光亮。
听到齐相后胜的话,别说杜炬一脸呆滞,就是后尧、后庆三兄弟,此刻也好不到那里去。
“备马车,老夫立即进宫,求见齐王!”
后胜突然开口,随后看向长子后尧。
“汝与白衍关系匪浅,这段时日白衍送来的钱财,暗地里把一半钱财,私下命人送去善无城!切记,不能让他人知晓此事!”
后胜嘱咐道。
在确定白衍身边的老者,便是魏辙后,想到如今白衍在秦国,深得嬴政信任,爵至大良造,更手握北疆兵权,而在齐地,白衍不仅仅是田鼎女婿,其恩师更是魏辙,以田鼎与魏辙的人脉关系,后胜不敢想象,日后白衍的权势,到底有多滔天,整个天下间,攀附在白衍身上的人脉势力,到底有多广。
“父亲放心!孩儿这便去安排,此前出城见到白衍,见到白衍身旁毫无侍妾,孩儿这两日正寻思着,在城内寻一美人,带出城送给白衍!”
后尧点点头,示意父亲放心。
由于暴雨,昏暗的天色中,谁都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就在后胜冒雨前往齐国王宫后,杜炬也随后离开府邸,并且后胜之子后尧,也开始忙碌起来,安排下人搬运财物,准备把一箱箱财物连夜送出城。
不知道过去多久。
府邸的炊房中,几名下人把刚送来的木材,放在灶火内烧着。
“这到底是谁送来的木材,这般熏人!”
“木房漏雨,之前的柴都被雨水打湿,还能有柴烧就不错了,况且这柴虽是浓烟,却也不呛人,反倒有些清香!”
两名生火的仆人,一边举手挥开面前的烟雾,一边看着燃烧起来的炉灶,私下议论道,随后一人来到窗子旁,打开窗子,让浓烟往外飘出去。
而在暴雨下乘坐马车,好不容易回到府邸的杜炬,在大雨之中,奔波一整日,好不容易回到家中,还没等松口气,进入府邸后便感觉静悄悄的。
没有多想,杜炬很快便来到正堂,然而站在大门下,杜炬突然停下脚步。
因为杜炬赫然看到正堂内,昏暗之下,几具尸体躺在其中,顷刻间,杜炬一脸骇然。
死……死人!
府邸内的妻妾,全都被杀了?
伴随着天空的雷鸣闪电,转瞬即逝的光亮下,杜炬清楚的看到,地面上的尸体,血迹还在缓缓蔓延,显然方才被杀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