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钱财,都是用作劝降齐王之物,此前衍儿也有意,想要让叔父担任秦使,前去临淄王宫,劝降齐王!可顾虑到临淄城内,无数士族之人,与白衍有灭国之仇,杀亲之恨,故而白衍方才作罢,担心兄长重蹈大伯之事!”
白衍说话间,看着听到前半句,神情满是激动,双眼一亮的叔父,等说到后半句时,肉眼可见叔父的脸色,变得惨白起来。
见状,白衍这才转而看向祖父、祖父。
“若是祖父祖母想要,白衍倒也能让叔父担任秦使,前去王宫劝降齐王!”
白衍好言好语的说道,不过就在话音落下的时候,就听到一旁的叔父,连忙摆摆手。
“齐王劝降,乃是大事,叔父怎能担任,若是误了大事,叔父心中有愧!”
叔父连忙摆摆手,看着白衍拒绝道,生怕白衍真的让他去临淄城。
祖父、祖母听到白衍的话,一想到长子已死,二子他们不喜,何况已经分家,仅剩三子,若是三子出事,那他们毕生心血,岂不是毁于一旦,他们二人可不相信,等仲子不在世之后,仲子的两个子嗣,还会善待他们一家。
思索间,祖父、祖母对视一眼,脸上这才缓和下来。
不过祖母想到外边那么多钱,不拿一点,实在不甘,于是看向白衍。
“衍儿啊!拿一箱,不,半箱总行吧!毕竟那么多……”
祖母小声的询问道。
陈则站在白衍身旁,看着进屋的夫尧,对着一脸好奇的夫尧,微微摇头。
此刻看着屋内的一家人,陈则心中满是感慨,同是一家人,但差距是真的大,比起到来时,来回招呼他们二人的夫妇,还有水寿,再看着眼下尽是贪婪的一家三人,陈则都忍不住感慨。
也就是白衍,换做另一个人,估计早就翻脸赶人。
不过看着白衍的模样,显然白衍是在顾虑其父,不让其父为难。
“祖母不知,在秦国,若无功,此财所拿,便是触犯秦律,乃是重罪!白衍乃是秦臣,实在不敢,就连爹娘以及兄长,都不敢留有一钱!”
白衍对着祖母摇摇头。
“啊!一钱都不能留?”
祖母听到白衍的话,一脸错愕,一想到外面小苑,那么多箱钱财,白衍一个钱都不能留给家人。
想到这里,祖母看着白衍的爵弁,忍不住打量白衍一眼。
不能留下钱财给家人,那白衍这个秦国大良造,又有何用?还不是没用……
不过祖母想到白衍还有封地,听说食邑都有数万户,而所收的税收,更是千金万金,祖母这才忍住心里话。
“子淮?”
祖父倒是没有再提钱的事情,不过听着方才白衍提及亡故的长子,祖父一开始以为,白衍的话,是担心他叔父与大伯一样,不在人世。
可后面想想,又觉得有些古怪!
突然,思索间,祖父隐约想起什么,有些恍惚。
祖父似乎记得,昔日在村子里就听说,秦将白衍领兵灭魏时,其族伯担任秦使,出使魏都大梁,劝降魏王,最终被魏王羞辱虐杀。
不对!不对!
莺氏亲口说,长子子淮,是在游离各地时,抵达大梁城,突生恶疾,最终病故!
可眼下水衍既是白衍,那昔日传言中的族伯,又是何人?
这几日,祖父得知水衍是白衍,被秦国奉为大良造,心中有些难以接受,没缓过来想起这件事,如今记起之后,祖父满是疑惑。
看着一旁的妻子,还有胆小的三子,再想到如今病重的长儿媳,祖父最终还是忍不住,皱眉看向白衍。
“昔日传言,汝在魏国大梁,曾命其族伯担任秦使,前去大梁城内劝降魏王,最终被魏王所杀,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