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刻,谁都不知道日后,他们看不起的水衍,会不会有机会,给城内的贵人雕刻木桌之类的。
这日后自家孩子想要找出路,想进入哪个府邸为仆,指不定还需要水衍帮忙。
“对了,衍!你娘有没有和你说过,之前令史来找过你!”
餸妇人想到什么,对着白衍询问道。
对比当初那些嘲笑白衍尖酸刻薄的模样,如今餸这些妇人,似乎全都忘记了一样,就如同此时看着白衍,见到孇氏似乎没说的样子,餸妇人便把昔日发生的事情,告知白衍。
一旁其他妇人也纷纷附和,不断补充那日的经过。
就连远处与衍父一起交谈的村中老者,看着老实的衍父,听到谈及令史大人,也转头看向白衍,以德高望重的村老身份,对着白衍嘱咐,日后若有钱财,每当节日之时,多带些好酒好肉去令史那里拜访。
“令史亲口说?”
白衍抱着小束儿,听到村民的话,有些诧异令史昔日来到这里,对父母之言。
对于临淄城的令史,白衍还有一些模糊的印象,尚未离开齐国之前,做敛尸人的时候,碰到一些大案,也在人群中,远远见过令史那么一两次。
令史很赏识他?白衍有些哭笑不得,闭着眼睛都知道,那令史根本不认识他。
“衍啊!等会把令史请来了!记得要好生招待令史,把家中钱财,或多或少取出一半以上,送给那令史大人,或者去买些好酒!”
旬老这时候也站在其他老者身旁,突然一脸严肃的对着白衍说道,随后看向妇人那里的孇氏,以及身旁的衍父。
孇氏与衍父闻言,都有些犹豫,毕竟他们都打算,拿着家中积蓄,去给衍儿寻一门亲事,这若是拿出一半给令史,这说亲,怕是要麻烦许多。
可一想到,那可是令史啊!
临淄城内的官员大人。
“哎,行,等令史来了,衍儿你便偷偷给令史带去,顺便送令史回临淄,去买两壶好酒!”
孇氏与衍父对视一眼,当看到就是长子,也一脸着急的使眼色,最终狠下心,转头对着次子嘱咐道。
如今衍儿学会雕刻,摸一摸嘴皮,倒也有机会能忽悠其他村子的姑娘,可若是不舍得钱财,亲近令史的机会,可是求之不得,要好好珍惜才是。
“娘!”
白衍听到娘亲的话,有些哭笑不得,别说一半积蓄,就是他从小到大,都没见过父亲舍得喝过两次酒,仅听到过的一次,还是小时候从娘亲那里得知。
大伯娶婶子的时候,从临淄城内带回来一壶,那而一次,大伯、叔父只给父亲喝一小杯,就是这一小杯,父亲没少受到那一家子的白眼,期间面对祖父的职责训斥,还有大伯、叔父一些阴阳怪气的话,父亲默默的听着,再也没敢看第二眼那酒壶。
而白衍记事起,家中每有一些钱,父亲都会给家中添置衣物、米粟,虽说也有饿着、冷着的时候,但父亲一个人,结结实实撑起一个家,自始至终都不舍得把他与兄长,送去城内给有钱人家当奴仆。
听到娘亲想买两壶酒给令史,白衍叹口气,不提这些钱财,就是那两壶酒,放在临淄城,别说令史,就是一个小商都看不上。
“听话,这机会难得,令史赏识于你,你日后啊,要多去拜访令史,与他亲近亲近!”
孇氏斩钉截铁的嘱咐道,说话间,似乎根本看不出心疼钱的模样,这与往常抠抠搜搜的模样,截然不同。
“我说孇氏啊!也大可不必,我看令史也就随意说那么一句,若是当初令史赏识衍,衍又何必离开临淄,是不是!”
“就是啊!我看也是这样,上次不是说,那令史是询问衍当初一些事情,况且,又没有开口说要带衍去临淄!就是轻声提了一句!”
院子内,总有一些当初嘲笑白衍十分过分的人,如今看白衍比他们过得好,心里十分不是滋味,郁闷之下,便忍不住‘随意’对着其他人说道,似乎想要得到其他人的认同。
很快,越来越多的人都点点头,虽然不少人没点头认同,但也都看向孇氏一眼,似乎有些忌惮这才没开口,其脸上的神情,显然也认同这些话。
而妇人则脸色更为精彩,看到孇氏那一脸变色的模样,对视一眼,一些直性子的妇人,纷纷露出笑意。
“那是令史亲口所说,你们这些人,莫不是还当没听到?”
孇氏见到村子里还有人诋毁自己儿子,这可忍不住,当初次子没出息就算了,如今次子有出息,比你们这些村民过得好,你们就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