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王上曾有意,以封赏试探白衍,可白衍仕秦之心,十分坚定……对了,可否查出是何人命人行刺?”
田儋对着田荣、田横把朝堂的事情说出来,知道劝说白衍回齐效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故而说完后,便询问二人,可有查出行刺之人是谁。
“应当是楚国士族!那些刺客虽尚未查到来历,但露出的蛛丝马迹,都指向楚国!”
田横皱眉说道,方才回来后,他便已经暗地里派人去查探,不过他们的人终究不是齐技击,加之在临淄城,想要彻底查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薄菇可有消息?”
田儋听到田横的话,也是眉头紧锁,随后想了想,看向田荣。
“有,不过皆是无用!”
田荣说话间,从一旁的木架上,取下方才送来的两卷竹简,上面详细记录着,那个薄菇门吏的出身、来历,家中有何人。
为了防止遗漏,所有事情,都被详细的记录在竹帛内。
“继续查!”
田儋看着竹简,看着上面记载着,那个门吏,以及家中之人,不过看着看着,看到第二卷竹简,田儋突然发现不同之处。
“曾经帮过一个门吏,托人带过口信?”
田儋看着竹帛,有些好奇的看向田荣。
田荣闻言,对着田儋点点头,示意的确如同竹简内记载的那般。
“昔日田假曾途径薄菇,因一个门吏冒犯田假宠妾,最后被打个半死不活,后这门吏念及旧情,看着还剩下一口气,便寻人带口信给其家人。”
田荣说道。
对于这件事情,田荣不以为意,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那门吏帮助的,是另一个门吏,与白衍根本没关系。
虽然不知道白衍的来历,但从白衍那领兵才能,就能推断出,出身定然不低。
“可有命人去查探?”
田儋皱着眉头,看着竹简想了想,询问道。
当看到田荣摇了摇头,田儋便看向田横,让田横书信一封,让薄菇那里的族人,派人查出那得罪田假的门吏,如今是死是活,并且查清其来历。
交代过后,看着田横点点头,田儋便收起竹简,与田荣、田横继续商量,接下来要如何劝说白衍。
对于那门吏,其实不仅仅是田荣,就是田儋与田横,也都没有放在心上,眼下只是田儋想着顺手调查的心思,方才特地嘱咐一句。
…………………………
夜色下。
临淄城内,即便是天黑,昏暗的街道内,也是车水马龙,来往之人络绎不绝。
若论商贸之繁荣,商人之多,当属临淄,特别是在诸国皆被秦国攻灭后,昔日诸国士族纷纷迁徙到齐地,随同而来的人口,远远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而人多,需求就多,有需求,在临淄城内,便会不断催生出供应需求的地方。
酒楼便是如此。
不过与往日不同,在这一夜,最热闹的,并非是昔日临淄最有名气的那些酒楼,而是另一个地方。
秦国驻使府。
从傍晚一直到夜幕,随后直至深夜,驻使府内的热闹气氛,方才稍有锐减。
府邸门外,在深夜之下,一个个醉醺醺的齐国官员、士族之人,全都摇摇晃晃的走出府邸,一边攀谈,一边笑着谈论终于喝倒白衍。
回想方才与白衍饮酒,这些离开府邸的人中,无论年纪、身份,有一个算一个,都不由得说声痛快,对于白衍的酒量也满是佩服。
毕竟今晚在府邸内,那么多人敬白衍一人,都不记得多少壶酒入白衍腹中,单是白衍一人便吐了数次,期间白衍也未曾离开酒宴,跪坐在木桌后,直到彻底醉的不省人事,方才罢休。
今日的酒宴,连秦国上卿茅焦,都喝得需要侍女搀扶,方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