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训和冷秀连忙过来,宏海略微一思索,脸上愕然道:
“竟然是你,陈知羽,哎,可惜了,你们随贫僧来,悟性一关,贫僧却是帮不了你们了。”
小傻子之名不胫而走、威震雍南,一些外地的门派都常常拿黄知羽来做反面教材,都说痴傻之人顶多入品,日后便不得寸进,是故养孩子不能养傻子,若是傻子,尽早处理掉为上。
世人都晓得,根骨上上佳的孩童悟性若是不过关,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一个残次品罢了。
穿过天王殿,前方就是宏大的正院,正面是供着三世佛的大雄宝殿,其巍峨肃穆自不必说,两侧则是绵延十六间殿的南北罗汉堂,而南北罗汉堂后方则是高七层南北舍利塔,在大雄宝殿后方则还有层层叠叠的建筑,其中尤以供奉五方佛的大光明殿尤为巨大,至于迦南殿、祖师堂、大悲殿、大愿殿、大行殿、大智殿、琉璃殿、极乐殿、钟楼、鼓楼等等建筑都在其中影影绰绰,看上去的确如雍南第一禅院一般,大、正、厚。
正院之内,大雄宝殿前摆了百多个蒲团,一个中年和尚站在大香炉前,捏着一本线装书边走边读,坐在蒲团上的孩童不敢吭一声,都双目随着和尚的脚步移动,宏海领着黄知羽坐在角落的一个蒲团上,待那和尚读完一篇后,才把黄知羽领了过去。
“记住多少?”
和尚合上书,问正院中十几个孩童,孩童们不敢言语,和尚自叫来十几个青年和尚,拉着孩童们照书核对,看来悟性就是考记忆力了,宏海让黄知羽入座,这一批却是只有七人,那读书和尚等了一会儿,见无人再进,便随意翻开一页,大声诵读起来。
黄知羽听得一阵云山雾里,坐在他身侧的那些小童也是抓耳挠腮,人人面露茫然之色,只敢跟着和尚的脚步去看,见他们都是这般痴傻模样,气的过了根骨试就随知客进来站在屋檐下观望的父母们不断翻白眼,一炷香后,和尚读完,照例来了七个青年和尚,面对考官,黄知羽用手抠了抠脑门,面露难色地说:
“大师,我没听懂,也没记住,能再读一遍吗?”
青年和尚嘴角一抽,站起来就走,那读书和尚听到回话后,摆了摆手,让青年和尚把他带到大雄宝殿侧后的一块场地上。
场中有个和尚正在缓慢地演武,场下的稚童们跟着照猫画虎做着,黄知羽被硬拽进去,也不知是何道理,见和尚耍的漂亮,却是入门级的小罗汉拳,黄知羽早已滚瓜烂熟,也跟着似模似样地做起来,倒也耍地很有看头。
宏海凑到那读书和尚身边,说:
“大师兄,根骨上上佳啊。”
“嗯,但这悟性,真的算得上是愚钝了,小傻子就是小傻子,不过看他却是习武的一块料,你看,只一遍便学的八分套路了。”
“不若再测一次。”
“不可,虽是师伯的孙子,但也不能太过名目张胆,只剩最后一关了,宏均师弟那里只要不是太过分,应该会给他一个中人之姿的评价。”
演武的和尚注意到了黄知羽,见他个头最高,身体最壮,打的也有了自己七八分神韵,便点头给了个上佳的评语,黄知羽的号牌上记着五个正、三个负,演武和尚先是一愣,心中惋惜他的根骨,便把自己的四个正改成了五个正。
“去吧。”
指了指旁边的迦南殿,黄知羽领了号牌,大步走进去,殿中只有一和尚,正是那最后一关的考官宏均,他那里倒是无需排队,只问一个问题:
“何为武?”
答案当然千奇百怪,有的直接答不出来,他也不责备,给了正负后就让孩童们出去,轮到黄知羽,还是那句何为武?
黄知羽翻了翻白眼,这个命题以自己如今的傻锉状态,该怎么回答呢?
看着面前的小子陷入了痴傻状,宏均摇头准备给他一个负,可谁知黄知羽用手挠了挠头,然后吸了一口冷气,说:
“大师,武就是打架,赢了就是武,输了狗屁不是。”
宏均一愣,手中毛笔差点掉在地上,脸色涨红,气的用毛笔指着他问:
“你很喜欢打架吗?”
“是极,我经常在土地庙和人打架!”
“你。。。。。你。。。。。。莫要把市井泼皮与我武人相提并论!”
说的你们武人好像很高雅一般,黄知羽一脸不以为然,高雅,高雅早特么死透了,难道要去乱葬岗刨坟不成,他心中不断腹议着何至于此,即便文武殊途,也不能一昧地宣扬读书无用啊!
宏均见他一脸漫不经心的模样,不知该夸他还是骂他,气的给他直接划了五个负,扔给他号牌,见尚海杵在门口,便喝道:
“此子虽有根骨,但脑子里少根弦,留之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