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背景的修行者上升的通道,不会被门阀贵族给垄断,这就是秦王朝在变法之后,年轻才俊涌跃参军,意在封赏,军队中修行者的比例远超他朝,国力愈发强盛的原因。
最近一段时间,事关孤山剑藏,监天司和神都监把几乎所有的力量,都用在了追查云水宫的人上面,以至于大多数的官员都十分繁忙,接连熬夜。
临时改换任务,这是查办案件的大忌,但军械库失窃之事,由于不容延缓,重要程度其实更在可长期搜寻的孤山剑藏之上,所以上面决定抽调许多别的助力,与两司进行合作,要以最快的速度破案。
庞鱼鼓是灵虚剑门三十多年前的出山真传弟子,如今已是七境中品的修为,自动获得了宗门长老的地位,同样是方侯府多名宗师供奉中最为强大的一人,据说实力跟方侯方启鳞本人难分高下。
再加上她当年只是率军不动,“坐视”战局,便有很多人怀疑夜策冷对元武的“忠诚”,觉得她或许有着逆反之心,想要忍辱负重,在投诚之后靠着修行追赶上谋害自己师父的敌人,报仇雪恨。
很难想象,夜策冷居然能请动连方家人自己都没法让他从鱼池边移步的方绣幕,但既然她能说出这话来,庞鱼鼓也早就来到了此地,想必此言非虚,充其量是晚到半步罢了。
面对这样的怪物,绝大多数边郡城镇、小宗门出身的天才,简直都可以用废物来形容。
至于“剑痴”方绣幕,方启鳞的次子,那是整个大秦王朝尽知的绝世天才,相传有望八境启天的存在,资质不亚于岷山剑宗和灵虚剑门的任何人,就连元武皇帝也极为看重。
“用‘那个人’曾用过的法子?”祁悲槐心中一震,目光大盛,扫过神情自若的夜策冷:“只是在这个破口感应了一会,你就有把握分辨出这剑意之间的微小差别?”
一根根朦胧而半透明的晶线,从剑光同光幕的接触点向外不断放射,最初的颜色本是纯白,但在经过那个破洞时,却莫名地生出了淡红的色彩,然后越染越深,向着深紫色转化。
能够从无数普通弟子中脱颖而出,成为可以代表宗门的灵虚剑门真传弟子,自然不是凡物,甚至称得上是超迈尘世天才的怪物。
现在,这层屏障却破开了一个人形的大洞,给人以一种空落的感觉,洞中散逸出的沉重元气压碎了地面上的铜砖,边上神都监的副司首祁悲槐皱着眉头,脚步踱来踱去。
“《兵车器集簿》的副本找到了,经过核对,没有篡改、破坏的痕迹,但暂时无法排除被人发现,暗中记下的可能……”
基于这样的怀疑,近些年来,元武和郑袖却容忍了夜策冷的存在,甚至让她很快升到了司首的位置,一是需要平衡长陵的一些势力,展露自己广阔的心胸,二则是夜策冷修为精进的速度比想象中得要慢,看上去是在海外搏杀时受了暗伤,没什么大的威胁。
“学着王惊梦的法子,这可不是一件好事,会让很多人感到心中不适。尤其是夜司首你这样的身份……可以说有着很大的问题,应该多加思虑才是。”
“已经找来了一两位,查案的思路,我也已有了些……”
另一侧的阴沉木架上,却是放满了各种独特的器皿。有些是特制的玉匣、玉瓶,有些是用蜡密封过的瓷器,这些不同元气性质的器皿,是用来存储不同性质的灵药,以免里面灵药的药性流失。
当夜策冷越过几名神都监和兵马司的官员,亮出一枚因生出感应而流光溢彩的令符时,几排沉重的兵器架自行移开,露出了一个燃着长明灯的地下入口。
毫无疑问,这正是传说中的身融元气、藏匿虚空之术,给人以一种极为矛盾、根本无法被锁定的感觉,几乎先天立于不败之地,显现出了灵虚剑门秘术的无比玄妙。
不过,以大秦王朝目前的铜铁产量来说,寻常军械并没有那么重要,值得布置出严密的阵法禁制,此地以常规武库作掩护,其中真正保护的,自然是储藏着超凡装备的内库。
军械武库的上方天空,许多元气的流动变得紊乱起来,四处灯火照耀生出的光线晃动不已,似乎被吸入了虚空之中,明明没有乌云,却好像有乌云遮日一般的黯淡。
他们中有人天生能感觉到天地元气的存在,这便意味着他在前三境的修行不存在任何的阻碍,而且在第四境突破到第五境都会比一般人快出不知道多少倍。
这种高危的关头,夜司首居然还想露一手模仿“那个人”的查案手段,简直是火上添柴,走在随时可能被“烧死”的路上,他可不想遭了对方的牵连,承受某些家伙暗地里的打击。
远超常人想象的卓绝天赋,再加上灵虚剑门中最顶尖资源的培养,这些真传弟子尚处于年轻的时候,便能够修至五境六境,若是肯加入秦王朝的官员体系,很快便可成为举足轻重的大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