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一阵脚步乱响,狗子跑进了门。
它见王墨坐在炕上,颠着步子到它跟前,伸头蹭他的小?腿,顶欢喜的呼噜噜叫。
王墨还没弄明白咋回?事,就?听外头起了敲门声。
一道声低低沉沉的传了过来:“王公子,在家吗?”
王墨还没开口,地蛋儿?的毛耳朵一动,自王墨腿边抬起头,朝着外头高声叫道:“呜汪!”
王墨微愣,皱起眉问道:“谁啊?”
“隔壁院儿?的。”
隔壁院儿?……李青?他家不是昨儿?个才搬走么。他又垂眼瞧去地蛋儿?,狗子正朝着大门的方向,两眼睛放光。
他抿抿唇,地蛋儿?从来不喜那个李青,瞧见了就?叫,要不是他拦着,扑上去都有可能。
该不是他。
王墨手指头微收:“门没锁,你进来吧。”
他忙将散落的银子收进钱袋子,小?心?翼翼地塞到枕头下盖好了。
伸长手臂扒住炕沿边,正要爬下炕,就?见狗子用头顶着板车边,咕噜一下,将车子推了过来。
它仰着头两爪爪拍地,那模样,可是着急。
王墨心?里头犯嘀咕,究竟是啥人啊,叫地蛋儿?这高兴。
车轮碾着土面,嘎吱嘎吱的响。
王墨随着狗子慢慢行到了大门口,一抬头,正瞧着前儿?个才见过的汉子立在门口子,他脚边放着两个大麻袋,一筐子蛋。
秋日萧瑟的秋风扑簌簌地刮来,将他月白长衫的衣摆吹得翻动,显得整个人无端的出尘,和这土旮旯的地界格格不入。
王墨咽了口唾沫,诧异道:“您怎么来了?”
玄鳞一错不错地看着他,蓦地,捏紧了指头,迫着自己别?那么紧盯着人瞧,登徒子似的。
他垂下眼睫,缓声道:“我搬到隔壁院儿?了,今日乔迁,想着送些拜访礼。”
王墨怔忪,好半晌才张开口:“你搬到隔壁院儿?了?”
玄鳞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地上的东西:“我给?你搬进去吧。”
“啊……不用。”王墨慌张地摆手,“您乔迁,我都没东西好送,咋好再收您礼啊,这不成?的。”
他话音落,就?听有妇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哎呀墨哥儿?,这位玄爷给?村里每家每户都送啦,这不你腿脚不方便,他住的又近,就?给?你亲自拿过来了。”
她朝着玄鳞笑起来,将手里的大海碗往前头送了送:“拿您这些东西,实在不好意思,家里包了些白菜包子,给?您端过来一碗,别?嫌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