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鳞缓缓偏过头,双眼凛冽得如三九寒冰,就见个老妇人正怒目而视。
他疾步上前?,抬手正要掐住她的咽喉,心口子却猛地一震,一股子难以言说?的熟悉感。
他紧紧看去孙婆子,厉声问道:“你是谁?!”
孙婆子被方才那?架势骇到了,她连退了数步,后背抵在墙面上,咽了口唾沫才颤颤巍巍道:“我、我是这院儿的管事婆子。”
自打王墨被赶出吴宅,大爷又成了醒不来的活死人,本?就冷清的院子,只剩下她了。
前?院儿怕她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又调了仆人跟着一块儿伺候。来来去去几个了,瞧着大爷快要不成了,没一个用?心做的。
玄鳞瞧着婆子,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她不是坏人。
他往后退了两步,正走回炕边上,一打眼的工夫,就瞧见吴庭川的枕头边上,落着一把孔明锁。
咯噔。
玄鳞只觉得心口子一缩,那?感觉,仿佛一只大手狠狠掐住了他的七寸,他喘不来气,快要窒息了。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将那?只孔明锁拿进了手里。
一股子难以言说?的热,自掌心往心口子蔓延。
他喉头滑滚,看去孙婆子:“这是谁的?”
孙婆子瞧着那?物件儿,急喘了两口子气,硬着头皮道:“这、这是我们?大爷的。”
玄鳞知道不是,这上头的气息很?淡很?淡,却像是能补缺他空洞的心口子。
他睨着婆子,冷声道:“谁的?”
孙婆子两手“啪”的一下拍在大腿上:“爷爷哎!那?孩子的物件儿就留了这么?一个!”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起来:“大爷万一醒过来了,找不着他,至少还能瞧瞧这东西!您总得叫大爷留个念想吧!”
玄鳞的手不自觉捏紧了,细长的手指攥着孔明锁,骨节发?白,直到掌心发?了疼,才一字一顿的问道:“吴庭川醒了,找的孩子是谁?”
孙婆子仰头瞧着他,竟也来了脾气,她急声道:“怎么?你不是前?院儿派来的?!搁这儿明知故问!”
玄鳞看着孙婆子,猛兽伺机而动前?的静默。
忽然,一道风起,快得瞧不见影,玄鳞上前?,一把抓住孙婆子的颈子,将人按倒在地。
边上小仆一惊,哭嚎着狂奔出门?。
冷冽的声音自孙婆子头上缓缓传了过来:“是谁!”
孙婆子哪见过这场面,她吓得惊叫,却被细长手指紧紧掐住喉管子,发?不出声音。
玄鳞有意松开?了一指:“谁?”
孙婆子忙张大嘴急促的喘息起来:“我说?、我说?!王墨!是王墨!”
砰咚一声大响,心口子猛然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