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笙将湿乎乎的布团子拿进手里,仰头看?向王墨:“这是啥呀?”
王墨跟着?蹲下身,他给?地?蛋子缝过可?多布团子,大大小小的啥样式都有,这一只它最?是喜欢,成日叼在嘴里耍。
他没想过它能带东西来,伸手揉了揉小狗的毛脑瓜,看?向闻笙道:“兴许,这是它给?你的束脩吧。”
地?蛋子动了动毛耳朵,两爪往前一拍:“汪!”
王墨在地?里忙活,在灶堂忙活,却从没在书桌前忙活过。
他有点拘谨,可?闻笙已?经亲热地?牵着?他的手,将人带到了书桌边。
闻笙准备得可?齐全,桌面上摆着?笔墨纸砚,还有一只崭新?的青瓷笔洗。
闻笙道:“你能来学,我可?欢喜,你若缺啥,便同我讲,我叫遥枝置办。”
边上的小仆连声?附和:“王公子,您肯来我们院儿里坐坐,我家公子欢喜得睡不着?觉。”
闻笙红着?脸打遥枝:“就会笑话儿我。”
闻笙性子和软,没多少架子,就算有意拿了老师的谱,也温温柔柔的。
今儿个?是头一天,学得东西不咋多,俩人有说有笑的,时间过得很是快。
稍不留神,日头就偏西,渐渐沉去了远山的另一头。
只露出半片辉芒,照着?大地?。
闻笙见时辰不早了,想留王墨在院儿里吃口便饭。
他收了书册:“知?道你今儿个?来,遥枝早早就开始做了,炖了骨头汤呢,留下来吃嘛。”
小哥儿说话温温软软的,王墨不忍心拒绝。
他抿了抿唇,正不知?该咋办,孙婆子的声?音在外头响了起来:“二爷,您学好了吗?”
几人听见声?,齐齐出了门。
孙婆子躬身行了个?礼,脸上皱皱巴巴的:“二爷,半个?多时辰了,大爷想着?呢,隔一会儿问一下。”
孙婆子说话直白,王墨可?是不好意思,他伸手揉了把脸,却见闻笙正掩着?唇笑。
他抬手轻轻拍了下王墨的肩膀:“哎呀!是我多此一举了,你家那位好粘你,快快回吧。”
王墨满面通红,磕磕绊绊道:“那、那我明儿个?再来看?你。”
“知?道了知?道了。”闻笙再不留他,催他赶紧回院儿。
炕头子,玄鳞一早在等人,见他回来了,又板个?脸,装模作样地?问:“学了些啥?”
王墨将狗子放上炕,瞧着?他笑,笑得意味深长,笑得玄鳞不好意思起来。
见汉子脸上起了红,他赶紧收住笑,坐到炕沿边:“头一天,没学啥,就和闻笙哥聊了会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