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白眨了眨眼,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瞬间来了精神,一口叫破道:“搞了半天,你是急着想咬我啊!”
oga血液中信息素浓度的升高,是判断发情期来临的重要标志,比其他症状显现出来要提早接近十二个小时。这是虞白上次发情期过后,宿临池询问那位性别专科老主任时了解到的。
宿临池没搬走的时候,天天压着他做血检,还把测量数据整理成一份折线统计图,宿临池搬走后,虞白没人管,彻彻底底地忘了这回事,ao激素测量仪不幸被束之高阁,落了一层的灰。
“医生说你不能用抑制剂了,至少这半年不能用。”
宿临池背负着虞白半真半假的“污蔑”,声音难得带着一丝尴尬:“每天都要记得检测,早中晚各一次,这是件大事,别躲懒,有问题及时告诉我。”
虞白开玩笑道:“告诉了你,你万一在国外怎么办?也会过来么?”
宿临池说:“不论在哪里,我一定来。”
他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让虞白愣了愣,这时,电话那边突地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有人跟宿临池说话,依稀能辨认出背景音中四平八稳的女音播报。
“我要登机了。”宿临池对虞白说,他大概是很担心虞白会阳奉阴违,便又上了一层保险,“检测出的数据你拍下来发给我,我再忙都会看的。”
他非得等虞白再三保证“不会忘”才挂掉电话。
第50章归心似箭
宿临池的就职手续办得非常低调,几乎可以说是不声不响,但因为林信毫不遮掩地把他当继承人培养的姿态,依然在青市商圈引起轩然大波。
出于多方面考量,林信抹去了宿临池被绑架的经历,让他先回了一趟海外分公司,再用一纸调令把他调派回国,伪装成他是最近刚刚来的青市。
林知山手段高明,明知幕后主使就是他,但不论是绑架案,还是康泰疗养院的卧底,查到背后都和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但哪个明眼人看不出其中的疑点?且不说林信是怎么在一夜之间变得活蹦乱跳的,就说先前爷爷生病,外孙却不知去向,这就解释不通。
吃瓜群众不会神通广大到猜出宿临池曾经失忆过,但普遍认为是林知山做了什么,使得一老一少迫不得已避其锋芒,而他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就在于事先得知了老爹看中的继承人不是他,而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就在大家等着万物的两只老虎打得头破血流的时候,林知山的做法再一次跌破了众人的眼镜——对待前来夺权的大外甥,他的态度如春风一样温暖,不光主动退居二线,还将一个快要完工的项目拱手相让,给外甥充资历,简直是新时代好舅舅。
敌人都主动退出竞争了,宿临池前方的道路当然是一片坦途,刚一露面,就成了青市炙手可热的新贵。
无奈这位大少爷深居简出,行事低调,让某些人欲献殷勤而不得。于是这段时间,青市的晚宴聚餐、商会派对纷纷向宿临池递去了橄榄枝,欢迎他走到大众的目光下,给想抱大腿的人一条门路。
不过他们最早也要到七月份才能邀请到人了——漩涡中心的宿临池抬脚去了大洋彼岸考察,大咧咧把一干看客撂在了原地。
出国之后,不用接那些没完没了笑里藏刀的电话,宿临池轻松了不少,至少能在工作之余喘口气,掐着时差给虞白打上一两个电话,回他的“早安”“晚安”短信,听他在那边用促狭的语气说起地摊小报上刊登的关于万物继承人的各种劲爆“内幕”。
有的说他是名校毕业青年才俊,有的说他游手好闲不堪大用,推他上位是林信脑子糊涂了,最离谱的一个,说他实际上是林知山的私生子!不然遇上他,林知山怎么那么好说话!
宿临池忙到心力交瘁时,就靠回忆他的话来解压。
然而两人之间隔着一整个大洋,虞白的声音跨越千山万水传过来,难免有些失真。以至于离开青市不到一旬,宿临池就感到归心似箭了。
这情绪催促着他加快处理手头的工作,到了最后,比原定计划提早了大半个礼拜就完成了任务。
他本想考察一结束,就买最近的一趟航班飞回青市,但交接工作耽搁了一些,晚餐时又意外地接到了当地政府的邀请,一来二去拖到了天黑。
席间,酒店老板好心地提醒他们,该国的机场附近有一伙流窜犯,惯于在夜间砸碎车窗抢夺财物。为安全计,宿临池只好推迟了行程,改订第二天一早的机票。
由于两地的时差,他在当地早晨八点起飞,航程近二十个小时,在青市的下午抵达了机场,恰好错过了虞白的早安和午安。
不知为何,宿临池心中隐隐觉得不安,一坐上车就启动了手机,一目十行地略过那些延迟接收的未读短信。就在方才,虞白踩着他下飞机的点发来了问候,再往上翻,余下两条未读消息是他按时拍摄的两张血检照片,似乎没出什么事。
宿临池一口气没松完,在看清仪器测量仪上的数据时蓦地直起了身,打开折线图反复对比后,给他拨去一通电话。
虞白很快接了起来,他那边刚刚下课,学生伴随着铃响欢快地跑出教室,有些吵闹。
在一片嘈杂的环境中,他听到宿临池严肃地问道:“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