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赵琴自己尚且是个攀附虞启华生存的菟丝子,所作所为哪里可能瞒得过他的耳目?外加她最近的表现着实反常,不去逛街也不盛气凌人指使助理做这做那了,虞启华嗅觉灵敏,稍一调查,立刻就清楚了赵琴向他隐瞒了什么。
虞启华暴跳如雷,赵琴吓成了一只鹌鹑,哆哆嗦嗦地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
幸好虞启华没有打人卸火的毛病,发完脾气直接走了,留她一个人趴在沙发上痛哭,哭到半截,拨通了女儿的电话。
赵琴的叙述以虞启华的摔门而去作为终点,末了,她愤愤控诉道:“你爸爸肯定是去找他的小妖精了。”
虞子馨打断她道:“莘莘在家吗?”
“没,保姆带他去公园了。”赵琴抽抽噎噎地诉苦,“子馨啊,这世上就只有你和莘莘能体谅妈妈了。”
虞子馨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
苗店长适才一直没说话,耐心地等候在驾驶座上,看虞子馨面色难看得厉害,忙问道:“家里出事了么?”
“是出幺蛾子了。”虞子馨讽刺地说,忽然很不耐烦应付男友,草草跟他道了别,就头也不回往公司去了。
隔着车窗玻璃,她仍能感觉得到苗店长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自己。
不得不说,苗店长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对象,年轻体贴有情趣。两人约会伊始,虞子馨就明明白白地说过,她不接受长期稳定的关系,恋爱玩玩就够了,苗店长一口答应,俨然是“走肾不走心”的同道中人。
但事实似乎渐渐失去控制了。
虞子馨刷卡上楼,心累地叹了口气,暂时把感情问题放到一边,思考起了虞启华可能会采取的行动,脑子里很快就充斥了重重的阴谋诡计。
她迈上电梯的脚拐了个弯,决定赶快去给虞白提个醒。
虞子馨注定是找不到虞白了——他本人离开青市后,骑完了马又去逛公园,一连几天,玩得不亦乐乎。
他们去省会本来是为了帮助宿临池寻找记忆的,结果随着时间推移,虞白的吃喝玩乐逐渐占据了上风,一口气玩了足有一旬,到了退房的时候,虞白才恍然反应过来,马后炮地问道:“你想起来点什么没有?”
宿临池说没有。
虞白扼腕叹息道:“失策了!我们该多去国际中学几趟的!”
宿临池摇摇头,说道:“不管再去看几次,我能想起来的还是只有那么一点。你已经迁就我很多了。”
电子屏幕上列车到站信息更新了,排队的人流朝着检票口缓缓移动,他们即将去往养大虞白的孤儿院所在的城市——那是一个经济落后,在青市和省会的衬托下格外灰扑扑的城市。
宿临池问:“方便和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