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帮你放洗澡水。”顾六拿着睡袍大步走进浴室,随意把睡袍塞在毛巾架上,找了一旁的沐浴露,挤了一捧。
门外,柏疏檐问:“你刚才在看什么?”
顾六赶紧拨高浴缸旁的水龙头,哗啦哗啦嘈杂的水流声瞬间充斥了整个浴室。他把捧着沐浴露的手心挪到水龙头下,装聋作哑:“啊,你说什么,太吵了我听不见。”
“……”柏疏檐说,“那我就彻底明白了。”
“……”
泡泡沿着顾六的手往下顺延,在浴缸里汇聚。
这怎么就明白了,柏疏檐不能笨一点吗?
柏疏檐说:“你这样我怎么放心让你帮我脱裤子。”
顾六羞愧地捂额,手里的浴球抵着额头,网状的摩擦感明显,他渐渐回过神来。
不对啊。
柏疏檐昨天还说要他试情趣睡衣呢,可见跟他一样都是好色之徒。
怎么今天就有脸义正言辞地指责他。
他要是一味地不好意思下去,柏疏檐不是占尽上风了?
怎么着也要柏疏檐尝尝被调侃到不敢抬头的滋味吧?
手里的沐浴露被冲刷干净,顾六站起身清清嗓子说:“那有什么办法,这个家里只有我能帮你了。你要是太矜持的话,可就没办法洗澡了。”
顾六说话时,低头紧张地拨动着洗手台上的盒装香薰,丝毫不知镜子里自己双颊绯红的样子被人尽收眼底。
“再说了,我一下班就来这里照顾你,没点福利谁干啊?”
顾六说罢,下意识往浴室外瞄了瞄,柏疏檐低头沉默了一下。
胜利!
顾六在心中呐喊,对待柏疏檐就应该这样厚脸皮!比他还恬不知耻就赢定了!
柏疏檐朝一旁抓来一根拄拐。
“你说得有道理,看就看吧。”
柏疏檐腋下撑着个拄拐,单脚站了起来。
顾六下意识快步走过去要搀扶柏疏檐,柏疏檐反手抬起,胳膊揽着他的脖颈,突然将他带进怀里,顾六心跳不自觉加快,听他在耳边说:“等会儿就麻烦你帮我脱了。”
顾六腿软:“……”
“怎么,不敢了?”
慢慢扶着柏疏檐走进浴室,顾六鬓角带汗:“笑话,我会不敢?又不是我脱光衣服,我用得着不好意思吗?”
进了浴室后,柏疏檐放开顾六,撑着拄拐,半倚着瓷砖墙壁,上半身的腱子肉充满野性和张力,明显的肌肉线条最后隐没在禁欲的西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