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连门都不进了,让出身后的餐车,说:“你一个小时前,让我帮你走后门安排的餐到了。”
临走前,医生点了点餐车上的一盒药,背刺柏疏檐一句:“病人不爱吃药,家属要多想办法。”
说罢,医生转身就走了,连头都没回。
过了那个暧昧时刻,顾六就像是酒醒了似的无限懊悔,他刚才都在想些什么啊,坐起身正正经经跟柏疏檐说同意跟他在一起不就好了吗?
现在好了,说不出口还尴尬死了。
顾六自以为背对着柏疏檐很安全,殊不知,窗户影影绰绰倒映出他对窗无声呜咽的表情。
柏疏檐觉得好笑:“你还要面壁思过多久?”
顾六这才不自在地转过身,但眼神仍然游移着不好意思看柏疏檐:“你饿了吗,现在吃吗?”
柏疏檐瞥床上小桌一眼,醉翁之意不在酒地说:“吃,再晚点就错过最佳进食点了。”
还有这讲究。
顾六把餐车停在床边,低头一看……柏疏檐现在要吃饭,那他岂不是要把刚刚卸下的床上桌子再安回去?!
他的心砰砰直跳。
柏疏檐不会是故意的吧。
再抬眼,柏疏檐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顾六又觉自己是心里有鬼,就把别人也想歪了。
“你真要吃了?”
柏疏檐肯定答复:“嗯。”
“好。”顾六迅速扣上身旁的一个床上小桌搭扣。
“快——”柏疏檐才刚开口,就见顾六火速绕到床的另一侧,将另一侧的搭扣扣好。“……”
顾六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我去洗个手先。”
“……去吧。”
顾六洗手的同时也给自己洗了把脸。
望着镜子里自己潮湿的脸,顾六暗下决心,等会儿吃完饭找个机会跟他表白。
这么一想,顾六脸又热起来,他连忙又洗了把脸,好歹把热度给降了降才走出来,把餐车上的菜端上桌。
菜肴精致,飘香四溢,还有果盘。
柏疏檐点的东西肯定很好吃。
顾六咽了咽唾沫,说:“竟然有两个碗。”
柏疏檐倒没为难他:“其中一个是给你的。”
顾六立刻拖来一张折叠椅坐在床侧旁,双脚踩着床下的横栏,笑眯眯地捧着碗:“谢啦,我来盛饭。”
柏疏檐看着顾六勾起的嘴角怔了怔,喉结滚动。
美食能治愈一切,顾六吃着吃着都忘了刚才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