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黎明昭的内心十分煎熬,她明明已经逃至苗疆,还与裴朗玉成了亲。怎么还是会被带回来强行与宿元戎拜堂。
裴朗玉又该怎么办?
黎明昭坐在喜床上不安地搅弄着手中喜帕,就在她下定决心,要掀开盖头逃婚时,门被打开了。
她一身僵硬地坐在床上,透过盖头看见一双喜靴停在她的面前。玉如意挑开她头上的红盖头,黎明昭的视野一下就变得清晰。
但是她不敢抬头,她不想看见宿元戎那张脸。又过了一会儿,一杯喜酒递在她的面前。
“按照中原习俗,现在我们该饮交杯酒。”
听见耳熟的声音,黎明昭抬头,眼前之人竟然是裴朗玉。
裴朗玉穿着大红色喜服,仍然扎着马尾,红丝带末尾的铃铛垂在胸前,脖间的银饰已经取下,他一身都是中原装扮。
“裴朗玉!”黎明昭又惊又喜,“你怎么在这?”
裴朗玉挑眉,“我不该在这吗?你可是我的娘子。”
他又把酒往前递了递,示意黎明昭接住。
可黎明昭却突然犹豫了。
她现在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在这,为什么裴朗玉也会在这,为什么两人还要再成亲。
“明昭?”
裴朗玉的声音在黎明昭耳边响起,他又催促着将喜酒递给她。
黎明昭犹豫地伸出手,又在即将触到喜酒时收回。
“阿满,可是我们已经成过亲了。”
裴朗玉嘴角牵起温柔的笑,“我还想给你一场中原婚礼。”
他牵起黎明昭的手,将喜酒硬·塞了进去。
半推半就之下,黎明昭和裴朗玉再次喝下了交杯酒。与上次不同,这次的交杯酒又浓又烈,黎明昭被呛得咳嗽连连。
裴朗玉轻轻拍着黎明昭的薄背,为她顺气。
“好些了吗?”
黎明昭胡乱地点着头。
可是没过多久,黎明昭就感到一股燥热,和那晚情蛊发作的感知一模一样。
黎明昭起身远离裴朗玉。
裴朗玉抬眼看她,“明昭这是干嘛?”
他一步一步朝黎明昭靠近,黎明昭则一点一点后退。
“你不是裴朗玉。”黎明昭眼神很警惕。
裴朗玉的笑容一僵,随后又立马恢复正常。
“明昭,别开玩笑。”
慌乱之中,黎明昭摸了把剪刀握在手里,“我想起来了,我明明和裴朗玉一同掉进了地道。”
“全是假的,你根本不是裴朗玉!”
‘裴朗玉’还在靠近,嘴里低低唤着:“明昭……”
“你别过来!”
‘裴朗玉’并不听劝,他嘴角微扬,轻声道:“明昭,天色已晚我们该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