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永乐的事,翟祯安的神色骤然变得冷肃。
他俯身凑到摇篮边,凝望着木篮内睡得香甜的孩子,伸出修长的手指轻刮孩子的鼻梁,半晌都没说话。
才轻轻敲了个响指,竹影跟苍台不知从哪儿飞了进来。
两人衣着青衣,跪倒在翟祯安面前,问道:“少爷,有何吩咐?”
“去将本少爷院里那些医者术士,还有南疆寻的蛊医全都带过来。记住,此事要秘密进行,不可让任何人知道。”
竹影跟苍台忍不住在心内嚎哭。
“少爷,您院里的人少说也有二十来人……”
如今是酉时,天色虽已昏黑,但院里丫鬟仆从人来人往,怎么才能全都带过来,而又不被人发现呢?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式,做不到的话,就直接来领罚吧。”
竹影和苍台互相对视一眼,默然退下。
不到半炷香时辰,翟祯安院内的术士和蛊医全都被一个一个带进了凤栖院。
“你们看看,小姐是什么情况,如今不仅嗜睡,而且还不怎么爱哭闹了。”
翟祯安觑着围站在室内的医者开口,而趁着这当口,虞维音在旁仔细观察着众人,见内里的人衣着各异,有身穿长袍的,也有着异域花纹裙裤的,心里暗诧。
把完脉,查不出原因的医者,被竹影和苍台偷偷送出凤栖院。
最后,只剩下了一个耳戴银环,衣着藏蓝布袍的中年蛊医。
“雍先生,您有何高见?”翟祯安问。
“少爷,小姐中的怕是南疆的一味蛊毒,此毒名唤毒葛藤,与曼陀罗齐名,无色无味,亦不能从脉象中号出。但此毒能麻痹人的神经,药量如果再大些,甚至能够杀人于无形。”
雍尚仔细凝视摇篮内的孩子,将永乐的手腕拿出细细瞧着,忽然眼神一凛。
“除了毒葛藤,小姐腕间似乎被人种了蛊蝎,此乃伤人性命的毒物,即便是成人也难以抵挡!”
翟祯安心头大震,急问道:“凤栖院怎会有这样的毒物?”
虞维音胸口也一阵战栗。
毒葛藤和蛊蝎她都曾在医书上见过,但那是南疆的毒物,她生平未去过南疆,是以对此了解不多。
“夫君,妾身也不知……”
“不,本少爷不是怀疑你对永乐下手,本少爷是想不到,凤栖院内藏有这样心肠歹毒的恶人!”
翟祯安咬牙,瞥见虞维音满脸担忧的神色,继续问道:“雍先生,此毒可能解?我不许永乐有任何事!”
雍尚点头道:“少爷,好在毒葛藤发现得早,在下可以立刻帮小姐解毒葛藤的毒。但蛊蝎的毒却难解,需要以活人之血为引,才能将蛊蝎从小姐手腕中捉出来。”
翟祯安皱紧了眉头,问道:“用我的血行不行?”
“少爷,恐怕不行,小姐年幼,还需阴柔之血才行。”
“雍先生,那就用我的血吧!”
虞维音心中担忧地开口。
“永乐是个婴孩,毒素在她体内待的时间越长,恐怕会对她身体损害越大!”
“少夫人,解蛊蝎的活人之血,大有讲究,在下怕您受不住。”雍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