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诺和哑然,他不想聊天终止在女孩子那里,于是生硬地附和:“是呀。”
郑圆圆:“我以为典礼那天你就会跟他表白的,他一直在等你。”
秦诺和隐约看到那道普朗克墙里透出一束光。
他拨通了郑圆圆的电话,他问:“你在毕业典礼上看到过穆勒,对不对?”
“对呀。”对方答,“所以我想问你,那天有没有找到穆勒,我以为他会跟你表白。”
“你在哪里看到了他?”秦诺和声音颤抖,不仅是声音,他险些握不住电话。
“就在舞台的下面,有个麦克风接触不好,我帮老师下去重新接线,发现穆勒蜷在那里睡着了。”
“然后呢?”
“然后他问我你在哪里,他想要找你。我说典礼已经结束了,你应该出去拍毕业照了。”对方回答,浑然不觉自己正握着一把至关重要的钥匙。
咔嚓——尘封了属于两个少年的青春心事的盒子被重新打开,里面正演奏着一支关于遗憾的旋律,普朗克墙随即坍塌。
秦诺和活了过来。
听筒另一边的声音只剩啜泣,郑圆圆安慰他:“其实我们都能看出来,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他就只跟你好。”
秦诺和问:“为什么说他就只跟我好?”
“他就只跟你玩啊。他虽然也管我们,但那也是作为班长在尽责任。他跟你在一起就有说有笑的,你去哪他也去哪。我过生日邀请他,他本来说不来了,但你一叫他,他就来了。”
她接着说:“毕竟霸王花也不是白叫的!”
霸王花?!
秦诺和灵光一闪,上了高中穆勒从来没在同学面前穿过女装,而且这个学校里认识他们的旧同学也没有几个,霸王花这个外号又怎么会在高中同学之间流传?
“你们……为什么会叫他霸王花?”
“嗯……”郑圆圆想了想,“刚开始好像听你这么叫过,后来班里同学也觉得贴切,穆勒平时高傲,感觉不可轻易采撷,最重要的是他长得也美,就跟着你这么叫了。”
秦诺和心脏抽痛,快要不能呼吸,用蹩脚的借口结束了通话。
他逃似得撞开了酒店大门,踉踉跄跄地跌坐在地上,暴露在冷空气里。他从口袋里摸出烟,颤巍巍地点燃,大力吸了几口,头脑清明,眼睛湿润。
秦诺和叫穆勒‘霸王花’,是觉得他有耐力、有韧性、不需要太多养料就能绽放出绚烂的花朵;田小光叫穆勒‘霸王花’,是觉得他不会恃强凌弱,向来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