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让叶庭的心脏颤了颤:“什么?”
“你为什么……”文安问,“把戒指送给我?”
叶庭沉默了一会儿。买戒指时,他其实没有多想。他只是觉得,他想和一个人永远在一起,戒指又象征着永远的承诺,那买回它,表达自己的愿望,是个合乎情理的选择。
见他许久不做声,文安以为他不想回答,或者觉得这回答自己不想听。
文安垂下眼睛,又问:“为什么……去找他?”
这个问题容易许多。“他是我这辈子唯一不能原谅的人,”叶庭说,“不让他痛苦,我没法好好生活下去。”
“那你……”文安断断续续地说,“你是为了谁……是弟弟……还是……”
叶庭没有回答。
他其实也理不清头绪。
文安是他最重要的人,他可以为他付出一切。可是,他又不像父辈们那样,热烈、激情、有着最原始的冲动——这似乎是世俗对爱最重要的定义。
悖论的是,在内心深处,他又希望文安是他的,希望文安永远像孤儿院时一样,在纸上画满自己的肖像。
他们有那么深的羁绊,外人不该、也不能,介入其中。
“我跟别人说,你是我哥哥,你不高兴,”文安凑近他,温热的呼吸打在他脸上,“那你是我什么人?”
酒色熏红了文安的脸颊,眼中水光潋滟,像坠着晨露的新熟荔枝,鲜艳而诱人。
酒气涌了上来,叶庭觉得太阳穴突突跳动:“你从哪学来的这些东西?”
“出门之前,有人教过我,”文安的手指勾住他的领口,“追人,要不择手段。”
叶庭一时分辨不出,这到底是哪位的作风。
见他没反应,文安不满地蹙起眉,手从衬衣底下伸进去,摩挲着他背上的肌肉。
叶庭深吸一口气:“放手。”
文安疑惑地看着他,仿佛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你醉了,”叶庭说,“放手。”
文安没有放,只是长久地看着他,目光专注认真,好像面前的人是他的整个世界。“我后悔了,”文安说,“你能不能回来?”
叶庭看着他。“为什么后悔?”
文安偏着脑袋,认真想了想,说:“你太好了,不想把你让给别人。”
“只有你这么觉得,”叶庭说,“我性格差,没情趣,还有案底。”
文安蹙起眉,生气地提高了音量:“不准你说我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