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门天仙,视云流光为晚辈,与他切切实实踩在一条船上,此刻抱怨自然毫不奇怪。
木人对这样的抱怨毫无反应,茫茫沧海上,云流光亦是神情不动。
对于木人判定他原地不动,他的表现也同样十分冷静,这幅无悲无喜的模样,从某种角度来看,竟与木人有些相似,也是奇异。
天音手抚琴弦,轻轻叹息了声。
对于木人的判定,他倒是没什么异议。他只道:“请教木先生,此题我既然只对八分,那请问余下两分又该如何完善?”
木人道:“成语的存在,还有简洁语言,丰富韵律,扩充含义之功。成语亦随时随地,随语境地域而有变革之相。其丰富内涵,难见穷尽,因此判定你答对八分。”
木人的话当下使得众人若有所思。
有人觉得木人说了一通废话,有人却敏锐地从木人的判定中又现了新的玄机。
宋辞晚更是心头一动,随着与木人接触的深入,她忽然就觉得,木人的答题模式,与她前世经历过的某种题型,极具相似之处。
或者再准确点形容,不应该用题型来表述木人的判题模式,而应该准确说——
木人在列一二三四五……各个答题点!
这个味儿可太冲了。
宋辞晚恍惚间竟有中梦回考场之感,这真是一个无法形容的噩梦。
她后背微微起了一层白毛汗,回过神来后,立刻就有些哭笑不得。
不对啊,她一向不怕考试,怎么会觉得考场是噩梦呢?
宋辞晚立刻打起精神,继续判断木人的种种。
她如今深刻猜测,木人应是前人制造的某种教学产物。只是这教学产物为何总有种挥之不去的诡异感?这却极难判定。
木人在众多生灵种种复杂的目光中继续轻敲手中戒尺,又对云流光道:“天骄云流光,你将进行二次执棋,请你选择一位随从作为你的执行者。”
云流光第一题相当于作废了,如今又要答第二题。
他立刻道:“我选择天音师叔作为执行者。”
云流光很果决,不料木人却说:“天骄云流光,你拥有数量过一位之数的随从,请不要过于集中青睐某一位随从。随从天音已经进行过答题,请你另外重新再选择一位随从进行答题。”
原来,此间的规则,在天骄随从大于一位之数时,随从不能连续答题!
云流光不得不舍下天音,再选执行者。
他没有停顿很久,只是略作思索,便立刻道:“我选择闻耘师叔进行答题。”
闻耘,乃是玄心门的又一位天仙!
玄心门家大业大,真仙虽然只有碧云仙子一个,天仙却有十数位。
这个时候,云流光身为玄心门道子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
在他的十几个随从中,自己的师叔就足足占据了十一个位置!
有这般数目的同门前辈存在,虽不至于说每一个人都对云流光潜心爱护,但至少这其中故意害他的存在会被极限降低。
云流光选好了执行者,木人便轻敲戒尺。
又是一轮文史讲课,这个倒也不必赘述。总之就是,在木人讲课的过程中,宋辞晚又新学到了上百个华夏字诀!
她站在白色的圆盘上,一时间竟生出一种自己好似是老鼠掉进了米缸里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