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可不是长期生意。
他们只用买个两年,便能攒下足够多的优质粮种,届时哪里还需要跟沈棠买粮种?养得兵强马壮,第三年第四年就能挥兵南下。莫说粮种,便是国主也会是阶下囚。
另一人想法没这么具体,但也在嘲笑。
不经意间还透露了一个很关键信息。
顾池借着饮茶的动作,暗中用余光观察二女。她们的相貌并不出彩,也许是自小生活环境缘故,她们肌肤看着有些粗糙,但眉目疏阔,这种粗糙反而添了几分野性。
她们坐在那儿,姿态不见局促。
顾池起初不在意二人,还以为她们是同行婢女或者乌元妻妾。如今再看,不似婢女那般低声下气,也无主母盛气凌人之态。
最重要的是——
从她们对林风指指点点的几段心声来看,她们都有根骨,根骨还都属于上佳那一拨。难怪会如此骄傲,不将二品上中资质的女性文士身份放在眼中。她们是笃定自己能修炼,资质成就不亚于林风,再加上自信不久就能修炼,对林风也无羡慕之意……
顾池心下挑眉。
嘿,这还怪有意思的。
尽管不知道她们自信哪里来,因为哪怕北漠极有可能有了一块国玺,但当权者不发自内心认可男子能做的女子也能做,或者只是基于血脉感情而认可少数特定女性,北漠治下女子照样无法修炼。根据寥少美这两年的研究观察,这种认可,必须基于性别。
北漠跟十乌差不多,那样强者为尊又急缺女人的环境,当权者很难做到这点吧?
做不到,这俩女子就无法修炼。
她们莫名其妙的自信和优越哪儿来?
顾池不过是多看了两眼女子,他这一举动便引起了龚骋的警觉,惹来后者饱含怀疑的注视。这种注视并非因为顾池举止冒犯,而是在警惕戒备,似乎要看穿顾池全部。
而他应对方式也简单,轻佻扬唇道:“从军数年,不识女色,便是貌若无盐,落在眼中也是浓桃艳李。顾某看够莽夫,难得看到中上姿色的女郎,不许多看两眼?”
龚骋:“……”
他当年被想要偷偷归乡的乌元搭救,跟顾池三人藏身月华楼养伤。那时的龚骋伤势很重,但顾池的面色却比他更似病患。常年面色病态,唇色泛青,一副沉溺美色而肾虚的模样。这位先生确实很喜欢坐在高处雅间看下方美人,还道在修炼,观众生相。
他敬重顾池,却也不赞同对方的风流。
龚骋还私下劝乌元管着点。
这种风吹就倒的身子骨,就别想着美色风流了,保命要紧!乌元一心想要牢牢抓住顾池为己所用,投其所好都来不及,更别说出言劝阻了。如今一看,竟劣性不改。
沈棠在内心吹着口哨:【望潮,你很拼啊,要不要回去给你报个工伤啥的?】
龚骋淡声警告:“还请先生自重。”
顾池:“哦哦,原来如此,是顾某一时失态,冒犯云驰的内眷。当罚酒三杯!”
上辈子杀人放火,这辈子摊上沈幼梨。
说着吨吨吨下去三杯酒。
沈棠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顾池今天的饮酒量超出了规定!
龚骋解释:“她们并非骋的……”
话音未落就听其中一女出言讥嘲:“虽然我们族中风气开放,没这边的框框条条,但未嫁女地位甚至比族中兄弟高,不是什么玩笑都能开的。既然顾先生久不近女色,为何不去营妓寻欢作乐?之前行军打仗不方便,如今沈君平定一方,总该得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