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奶奶莫急,我这就去让去问。”
沈静言家的见自家奶奶终于又有了鲜活气儿,忙应了声朝外走去。
走至门口,思及自己一会儿还要伺候在奶奶跟前,不可接触污物,以免伤了奶奶,便扬声喊道:“墨婳,墨婳你在外头不?你快去问问大爷瑚少爷怎么样了?”
已经随在贾赦身后走进院里的拂冬听到喊声,瞥了走在前头的贾赦和大夫的背影一眼,牙一咬,脚一跺,也不管什么规不规矩,失不失礼了,抬脚迅速朝产房跑去,于门口落定,高声喊道:“奶奶,您放心,瑚少爷没事儿,大夫说喝几碗姜汤,再调养个几天就成。”
张喻祈听是之前被她支使去前院的拂冬的声音,心登时安定不少,正想让正紧紧盯着产婆,避免产婆有二心的安兰或念夏出去问问丈夫实情,再确认一番,便听见丈夫的声音传来进来。
“喻祈,你安心,瑚儿没事儿,刚才还能跟我说话,叫我放心呢。这会儿父亲就在荣泽堂盯着呢,出不了事。”
贾赦想了想,又扬声道:“那些狗奴才我也已经让王善保捆了关起来,就等着你将孩子生下来,再将他们交给你亲自处理呢。”
听到这最后一句,张喻祈忐忑不安的心瞬间定了下来,斗志开始热烈燃烧。
张喻祈丝毫不担心贾赦再说假话,因为在张喻祈的印象里,丈夫对长子的感情一点都不比她的浅,以那父子俩的亲厚劲儿,若是长子当真不好了,丈夫这会儿肯定不能这般平静。
李大夫尴尬看看贾赦,又瞅瞅前头同样尴尬的两个婢女,恨不得自己方才失聪,没听到主人家方才高喊出来的阴私。
高门大户不都是讲究家丑不可外扬的吗?他这个外人可还在这儿呢?
难道,他们这是不想让他离开了?
李大夫惊愕,心里直哀嚎:不要啊!
贾赦没有理会众人的异样眼光,同张喻祈说完便看向神色有些闪躲的李大夫,好声好气道:“劳烦李大夫到偏房更衣洗漱,再为贱内诊脉。”
李大夫头也没抬,只一个劲儿的点头,“好的,您客气了。”
拂冬闻言忙下了阶梯,带李大夫退下更衣;墨婳则让屋里的人另立屏风,好叫李
大夫一会儿方便进去诊脉。
沈静言家的闻言应了声,忙回头调了站在角落死盯产婆的二等丫头过来搬抬屏风,不多时,洗漱罢的李大夫被请了进出,张喻祈在沈静言家的的帮助下将手穿过屏风中特意在中间空出的一个能叫女子手臂进出的洞。
李大夫把过脉,又问过产婆,沉吟几许放斟酌道:“大奶奶虽受惊早产,但好在以往底子厚实,胎息强健,如今心神定了,再用上一碗催产药,想来很快便能顺利生产。”
李大夫既然能在王爵公侯云集东城坐馆,还距离容宁街这般近,手上自有几分能耐,汤药尚未煎好服下,光听李大夫的断言,张喻祈等人便已经松了高高提起的心,专注了心神。
倒是四个产婆之一的陈产婆眉头迅速皱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