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旭又要出声,被裴沉兀自打断,声音有些轻蔑:“岑氏以前不清白,我处理总比被人大卸八块的好。我为了公司被祁总扣押着灌了几箱酒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什么屎盆子都敢往我身上扣?”
裴沉语气渐冷,又如谈论天气那样简单,转而,他又道:“签不下岑氏就要毁掉吗?大哥也太小心眼了,李家进那样的蠢货,没你的授意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
“我希望你和李总好好解释。”
裴旭扔下一个文件夹在裴沉脚边。
裴沉弯腰捡起,内页空白,他波澜不惊甚至觉得好笑:“怎么,罪己诏吗?”
“你怎么签下的岑氏,你心里有数。”
“哦,是吗。说到底还是你不行。”
裴沉冷嗤,无聊的把戏,他还以为裴旭又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呢。正当他要离开,总裁办公室的门被迅速推开,李家进的脸实在是让人生厌,他一手拄着拐杖,一手被人搀着走了进来,脑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整个人滑稽又可笑。
他天生一副小人脸,又因看到裴沉后面部更加狰狞,裴沉对丑的事物一向没什么耐心,他没工夫配几个跳梁小丑玩。
“裴沉!你站住!”李家进恨得裴沉牙痒痒,被袭击那会没深想,后来回过味便知道一定是裴沉这阴险的小子做的局,听说后半夜王工那种人都对裴沉笑眼相对,一堆人拼酒谈笑痛痛快快将这件事揭过,项目也开工了。
他阴冷的目光带着几分邪性,一字一字往外蹦的时候,以为能拿捏住裴沉,“你今天要是跟我道歉并且让我废你一只手,我们俩这件事就算结束了。”
裴沉并不理会李家进,但他确实懊悔,许久不活动,手上也没个轻重,居然还能蹦跶回江城,明明昨天是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他眼底略过狠劲,转瞬即逝又被清亮的笑意替代,他推开办公室的大门,手肘撑在门板边缘:“昨天被吓得屎尿失禁,没想到小李总自愈功能这么强,今天就能蹦跶了,比寄生虫都厉害。实在是让我佩服。”
裴沉的嘴一向毒,他微抬下巴轻嗤,连正眼都不带瞧,跨步而去。
李家进身边还有他的秘书,当着下属的面这么掉他面子,他怒气横生,扔掉拐杖也不让人扶了,金鸡独立蹦跶到裴沉后面大力一扯,直接将他锁喉,可惜李家进想的美好,但是半残的身体哪敌得过一个四肢健全的人,他被反扑在地上,后背狠狠摔在地上,旧伤添新伤,痛得他龇牙咧嘴。
裴沉惊讶地无辜叹气,好似谁冒犯了他似的,那张嘴也说不出什么好话,“哎呀,小李总,你说你,没那个能力逞能做什么呢,你叫一声小裴总,我还能不等你嘛?”
裴沉这个杂种!
李家进被他摁在地上,脸色涨红得像猪肝色,也不知是痛的还是羞的亦或者是被气的,他扭曲着五官,极度病态阴险。
裴沉压低眉骨,李家进说的话让他眸色一沉,瞬间起了杀意,可是理智并未出走,原本挂着笑的脸依然笑着,嘴角上扬的幅度不见小反而越扩越大,与之不匹配的是那双眼睛,失了温度更加阴鸷冷柔,如冬日的凛风一点点穿过空隙钻入四肢百骸,冻得人直打哆嗦,背后发毛。
“你——确定?”
裴沉从善如流点头,揪住他衣领的手不断下移,口中喃喃:“听说你被人打了一记闷棍,是这里吗?”
瞬间,办公室外响起杀猪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