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德将拂尘往胳膊肘上利落一甩,恭敬地跪地叩首:“奴才参见娘娘,娘娘千岁!”
室内的芙秀遥遥提醒道:“公公,跪太快啦!您人还在门外,娘娘视力不甚良好,认不清您是谁的!”
简昕;“……”
赵正德咽了口口水,磨磨唧唧地站起身,小心跨进门后不过几步,又重新跪了一遍:“奴才赵正德,拜见娘娘!”
还是同简昕差着了一条鸿沟。
芙秀朝屋内二人看了一圈,又瞧了瞧门外,看似无人,但只稍细看,便?能见大门右侧底下不过三寸之处,隐隐露出来明黄的一角。
“门外,偷听,没走。”她用?着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道。
简昕闻言,周身肉眼可见地敛了戾气,微微低下头掩饰,声音轻柔但不失力量,蹲在殿外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公公找我什?么?事?”
赵正德心下也是焦急,一手薅着拂尘,同样?不知所以地看着她:“奴才不知道啊,皇上方?才走得急,也没同奴才说?过是什?么?事啊!”
简昕:“……”
蹲在门口的某人:“……”是总觉得忘了什?么?。
她这几日被那一馆子的人缠得糟心不已,抽不得余力再同旁人开玩笑,揉了揉眉心,语气加重,意有所指:“那就劳请公公先去门外找皇上问个清楚再回来告诉我吧。”
言简意明,吐字清晰,是对谁所说?的,不言而?喻。
不过一会?儿,极有自知之明并自觉‘去而?复返’的季柕迈着优雅的步子重新缓缓踱了进来,神色坦然地站定在桌前,好似先前什?么?都未发生。
简昕早在季柕走出来时?便?从座上站起身来,意思意思地迎上前几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拙劣且生硬的表演。
就在他第五次将漫无目的打量的视线移至椅后的那张屏风,状似津津有味实则尴尬不已时?,简昕才好心地出了声:“皇上国?务繁忙,突然来未央宫,不知是有何吩咐?”
语气硬邦得可以。
听得芙秀和赵正德都不由?地将脑袋低下了几分。
季柕悠悠转过身来,看向她的眼神十分费解。
不过是当时?没忍住不小心多调侃了几句,怎得这气还给憋了这么?多天没消。
“并非什?么?大事,只是下月中旬便?是太后生辰,今年同样?也是交由?皇后来办。”他一手抵在唇边,状似无意,眼睛却一直在她身上没离开,“只是恰好顺路,朕便?过来同皇后说?一声。”
简昕没着急应下,一手给他指着面前这比他那张都不逞多让的堆满了东西的书桌,麻木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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