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他这副丢了魂的样子也真就叫人纳闷。
简昕一个人在宫里,平常能聊上天的,除了他,也就只剩下?钱文静了。现在人突然一声不响地留在那么?远的地方不回来,这突然间少了一个能谈心?解闷的人,她难过倒也正常。
但哥你伤心?成这样是不是就有些太不对?劲了?
简昕出门时没有带任何人,一路莽到甘泉宫,不过一刻钟便到了地儿。
宴席已经散了很久,季柕念几人一路辛劳便也没有多留,早早招几人领着妻儿归家了。
此时的甘泉宫阒静无?声,若非宫门大敞,还以为是无?人在内。
季柕正坐在内室,难得浮生偷闲地倚在榻椅上,身侧是一叠如山高但现下?提不起兴致去处理的公牒。
摆着遮挡视线,但若不放在眼?前,心?里又觉不踏实。便就这么?不尴不尬放着算了。
简昕进来时见着的就是季柕这副好生惬意?的样子。
“怎?”
他抬起手浅浅嘬了一口茶。
门外紧随而来的侍卫慌不迭一个滑跪:“娘娘进来得急,属下?没有拦住,还请皇上责罚!”
闻言,季柕只是又低头嘬了一口,而后好整以暇地看着简昕。
她平摊开手伸到他面前,不多说一句废话:“钱文静的辞呈。”
“朕方才看完了,怎么?了?”
“我要看。”
季柕迷惑:“这有何好看的?不就是通篇感谢朕的提拔再最?后跟朕说了声再见吗?”
说不通,这男人没用的废话太多了。
简昕搁下?手呼出一口气,随即不等几人反应,直接朝着那一叠的公牒上手。
见状,赵正德那一双小?眼?睛忽得就变大了,敞着胳膊就要去护:“诶诶诶!娘娘这些可动不得!”
季柕也被惊地从软塌上站起:“皇后!私动奏折是重罪!”
一番动作?下?来,简昕的一张小?脸有些涨红,额前整理好的碎发散了,披着的长发凌乱地搭在前胸。
再开口时,语气已然有些不对?劲:“辞呈,我想?看。”
季柕看着那一双不过瞬然便红了的眼?睛,心?下?一噎,已经含在嘴边的呵斥忽然便像泡沫般散了开去。
他微微拧眉,摆手示意?屋内其他人:“都先出去,赶紧的。”
催促之意?不甚明?显。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