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下长大了,这少女的身子偎在他身侧,他不敢动,身体都僵住了,也不敢再抱她,她身上甜甜的皂角味让他心神不宁,他轻声道:“如果你在沙场害怕了,阿叔和王莽说一声,叫他放你回家。咱不从军了。”
“不。宝银不是轻易服输的人。”宝银说道:“我要做像王莽、吴信那样的领兵打仗的大将军。男人能做的,女子也可以做到。这样就再也不会有人敢说我曾经嫁过一个老头儿人品不端了。谁敢议论我,我就揍倒谁。”
说着就偎在沈子书肩膀上比划,她一折腾,身上甜甜的味道便在子书鼻息间缭绕。
沈子书便更把手紧紧攥着,秉着呼吸不敢动弹,他快二十八岁是成熟男人,她太小,他不该乱想,并且,他尊重她,希望她成为她希望成为的人,并且他会佐助她成为那样的人,轻声道:“伤口还疼么。”
“开始很疼。现在好多了。”宝银看见大营里窜进来一只野鸭,便玩心起了,离开沈子书的肩膀,去捉野物。
沈子书幽幽舒了口气,远远看着她在那边玩,把手抚在她偎依过的肩膀上,小心隐藏着那份向往。
傅景桁睡了两天两夜,这日午后才把虚脱的身体休整过来,他张开眼睛,伸展下手脚,伸了个懒腰。
屋内不见旁人,他便唤道:“苏文瑾。”
第394章似往年
“唔,大王,你醒了。”文瑾正端着膳食和汤药进来,跨进门槛,将膳食搁在桌上,便来床边坐在床沿,打量了下他的面庞,手背探探额心体温也都正常,“你气色好些了。前日面色苍白的厉害。前儿夜里还有些发烧。我们担心坏了。”
“嗯。我睡了多久?”傅景桁自然的把文瑾抱在怀里,爱妻身娇体软,温香乖巧,他分外疼惜,他面颊在她心口拱了拱,依赖着她,“睁开眼没见你,伤心了,心慌了一下,以为人又不见了。”
“你把我手腕攥那么紧我哪里跑得掉,我拿羽毛挠你面颊,你抬手去摸脸,我才脱身的。你睡了两天两夜,我看你翻来翻去快醒了,就先去给你煮些好吃的。我不知道我们会在大营住多久,我先去屯了些蔬菜吃食放在密室了。”
文瑾被他这样缠着,她颇为怜惜的摸着他的肩背,“你感觉怎么样?身体还累么?休息过来没有。这两天喂你吃药也是小勺子滴的,我一直在担心你。”
“我感觉唔,我的心脏”傅景桁用手攥在心口衣物,俊脸皱在一起。
“感觉怎么样?心脏怎么了?你你心脏疼么。”
“嗯。”
“我叫许方海过来给你看看。”文瑾连忙要去。
傅景桁把人止住,“许方海没用,他治不了我心脏。”
“为什么?”
“因为我想你了,想你想的心脏作痛。大抵男人一有心思想媳妇儿,多半大好了。”他抬起面庞凝着她的眼睛,半开玩笑。
文瑾这才意识到他在和她嬉闹,“你呀。”
“嗯。我呀。身体一好,就不招人待见了。”
傅景桁对她抿着唇笑笑,他在她面颊啄了下,随即下床去洗漱,将胡茬也清理干净,睡饱后他状态好多了,同妻子团圆后,心境也平和安稳。
他同文瑾道:“稍后叫千婵带你先去邱立那个方向去避避。等大盈这边事情有个结果了,再带你回来我身边。”
“又要送我走啊。前儿才团聚。”
“大盈人随时可能追杀过来。我叫吴信他们撤兵回漓山诱敌深入,意在活埋大盈兵马,胜算只有六七成,并不是十成把握,我打算在边疆军营这边等吴信他们回马枪杀回来大盈的消息。你跟在我身边会有危险。我心里哪里舍得分开呢。”
文瑾听见他又因为考虑她安危打算把她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文瑾当下没有说话,只说:“洗漱好了来吃饭吧,煮了很清谈的白粥,还有你爱吃的云吞。”
“嗯。”傅景桁洗漱好后,便坐在桌畔用了些简单的饭菜,解毒后胃口好多了,“你怎么单看我用?看的还津津有味。”
“半下午里,我们早就吃过了。我见你吃的很香,看着也舒坦。”
文瑾便托着腮看着他吃饭,他吃的香,做厨师的她也很有成就感,他在那边,她远远的坐在对面。
傅景桁边有涵养的进餐,边时不时看她一眼,待用完膳,他饮茶漱口,温声道:“怎么坐的离我那么远?时间长不见,认生了?和我生分的很,我同妹妹从小的交情,今日倒像是新相识。”
“嗯。是有点认生,以为你故去了,突然你又活了,我跟得一新夫婿似的。”文瑾与他害羞的笑笑,“有点怕你。”
“得一新夫婿好是不好。”把皇帝说的开怀笑了,他好久没有这般朗声笑了,总归和心上人在一处是开心的,“怕我吃了你?”
“不知道怕什么,我们很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的好过了……”
“笨笨。以后我们日日这样好,一天好似一天才是。以后我只和你一人好。”傅景桁见她笑颜娇美,不由心中一动,搭了她手腕把她拉过来,叫她坐在他腿上,他将手环在她腰身,“方才我说让你同千婵先走,你听见没有?”
文瑾低下头没有说话,听见了,但不想走,磨磨蹭蹭不作声。
“你的新夫婿问你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