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五十左右,戴着黑框眼镜,干净的蓝布衫,左边口袋里别着一支永生钢笔,气质斯文干净,眼神却干涸,浑身散发着一种暮气沉沉的气息。
“大哥,挂面你要吗?”
大叔闻言一怔,不敢相信地盯着她,随她来到隐蔽地方,左右张望,才低声问:
“你有挂面?怎么卖?”
“2斤装的,8毛钱一包,用的是最好的面粉。”
大叔打量她,她穿着不算朴素,却也没有城里人体面,只是神色坦荡,不见局促,不像寻常倒爷。
“大妹子,你真有干挂面?”他那口子生病住院,想买些米面伺候病人,奈何如今局势紧张,外头闹得厉害,他被停职了,一时间还真不知去哪找粮票。
甄臻用麻袋挡住,拿了一包挂面出来。
大叔见到这挂面的成色,眼睛比大婶还亮,他战战兢兢掏出两块四毛钱,低声道:“给我三包。”
甄臻没想到他一要就是三包,掏出挂面装进他黑色手提包里。
“您看看。”
大叔打开看了一眼,爱惜地摸了摸。
“大妹子,你那还有别的东西吗?下次我还想要挂面,去哪找你?”
“您还想要什么?”
大叔局促道:“我爱人住院了,我想买点红糖和老母鸡。”
甄臻空间里有刚杀好的老母鸡,“红糖和老母鸡我都有,但是老母鸡我只能带杀好的来。”
“杀好的好啊!那我先跟您定一包红糖,一只老母鸡。”
甄臻没想到第一次卖东西就有回头客。
“我三天后还来这,您需要的话可以过来等我。”
大叔点点头,不敢耽搁,拎着皮包就走了。
甄臻正想换个地方,忽然听到一声低呼:“就是她!别让她走了!”
不是吧?没这么倒霉吧?这么容易就被抓住了?这年头投机倒把罪可不轻,弄不好是要枪毙的。
甄臻正打算把罪证放入空间里,就听到那人说:
“大妹子,我总算找到你了,我这妹妹也想买些挂面,你那还有吗?”
竟然是先前买挂面的大婶。
甄臻松了口气,大婶身边站着一个打扮比她还要体面的女人,只是一脸菜色,不知道饿了多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