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文镪失去联系,踪迹全无,文蔷虽然没跟周维汉说,但她心里其实很担心,眼下听到哥哥就在菏泽,怎能不高兴。
“家里钱都是你管着,我可不是舍不得这点钱,他身上钱在哪换不了边区币,再说平日里管吃管住,他还想在太南一样整天大鱼大肉?”
文蔷白了他一眼,两人带着孩子直奔招待所,招待所是日军修建的一个三层小楼,进去之后周维汉出示证件并说明来意,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之下,来到三楼的一间套房。
“敌工部一名同志和德福在里边盯着,另一边同志出去订餐,估计快回来了!”杨波说道。
当初在太南的时候,别看两人在明面上处的不错,可是文镪认为自己是在为了工作委曲求全,眼下却不想再装下去,已经有撕破脸的想法。
田德福和杨波同样住在招待所负责看着文镪,但是文镪是特务出身,又加派两名敌工部的人员。
“订餐?”周维汉当下了然,心说这还真是位大爷,到哪都不亏待自己。
廖文秋脆声声的喊了一声舅舅,文镪早就注意到这个水灵灵的小丫头,当听到这声舅舅之后,心中对小丫头的身份有了些许猜测。
“哎,这女娃儿真俊!”文镪出手向来大方,当即从手提箱中掏出一个手镯,亲手给廖文秋带上。
不过当他看见周太南脖子上空落落的却是说道:“你们夫妻俩怎么回事?我送给小太南的金锁呢?”
文蔷解释道:“哥,组织上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南脖子上挂个金锁太扎眼,影响不好!”
这话要是周维汉来说,文镪指定是要冷嘲热讽两句,可是自己妹妹说的,只是哼哼了两声。
说话间,敲门声响起,田德福推开房门,手上提溜个食盒:“**员,饭菜送来了!”
文镪难得乐呵呵的招呼周维汉一起用餐,周维汉打开食盒一看,好家伙,一个人就来四个菜,文镪似乎还不满足,招呼着田德福再去弄几个菜,却被周维汉阻止。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好不容易一家人团聚,竟整这些扫兴的事!”周维汉早就习惯文镪这又臭又犟的性格,只是招呼赶紧开吃。
文镪到了太南之后,八路军的情报部门对他近期情况展开过调查,从而得知文镪上了军统的密裁名单,只不过军统和洛阳的那些人都没有下死手,反而故意放了他一马。
文镪从是就好跟人抬杠,青年时期就读于长沙艺专,后进入黄埔军校学习,在翔宇同志介绍下入党,在邵力子介绍下加入国党,因为擅长速记,成为翔宇同志的专职速记员。
中山舰事件之后,坚定的退出国党,之后参加北伐,又跟随朱老总到川军中工作,参加南昌起义,失败后返回家乡继续从事民运工作。
1931年,年仅24岁的文镪领导川东地区24县的地下工作,是名副其实的川东特委一把手。
从其履历上可以看出,文镪的革命立场是坚定的,他与党组织一起经历挫折失败,在川东领导工作,由于经费困难,甚至让家中送钱支持革命,最艰难的时候没有脱党就是最好的证明。
然而性格决定命运,这家伙脾气太臭,与上级部门关系没有处好,1931年被捕入狱,但是川军军阀没敢动他,硬是让他从大牢里跑了。
文镪也迎来了命运的转折点,当时的SC省委认为对他并不信任,给予留党察看的处分,文镪这性格当然不服,一气之下带着时任省委委员,妇女部部长的妻子周敦婉前往沪都,试图找翔宇同志主持公道。
只可惜当时由于顾顺章叛变,翔宇同志切断与外界联系,文镪夫妻沪都之行并没达到目的,只能返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