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弊也有利,看见眼前这条石子路了吗,原先根据地不管是主路或者小路全是道沟,去年秋收之后,地方政府以工代赈,基本上将根据地的所有主路全部填上,并覆盖上石子!”
赵刚没有来过冀鲁豫,一路上看见沿途的一望无际的田野,不由得心绪万千:“之前总是听说,亲眼目睹之后才深刻认识到冀鲁豫真是一块宝地,原先都说冀中平原是晋察冀的衣粮库,我看冀鲁豫平原早晚要成为太行根据地的衣粮库!!”
“文镪同志!”
“今年开春又有大动作,根据地的工厂日夜开工囤积材料,地方和军队联手准备大搞基建,预计在半年之内将各县城之间主要干道铺上混凝土,并在公路两侧修建工事!”
“我对他的脾气还是有些了解的,但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投靠咱们八路军,就他这死犟死犟,谁也不服的臭脾气,呵呵,这是脑袋里进水了?”周维汉看着火候铺垫的差不多,半开玩笑的说道。
赵刚由衷的赞叹道:“这可真是不小的工程,真好啊!”
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好人,只是看着身形模样有些眼熟,但周维汉硬是没想起是谁,于是问道:“老赵,这位是?”
周维汉心里一直惦记着文镪的事,对于文镪这个大舅哥,他在感观上好坏参半,原先在太南的时候甚至有将文镪拉到八路军阵营的想法。
在赵刚的极力劝说之下,总算将风波化解,吉普车只能乘坐五个人,周维汉和赵刚坐在主副驾驶,张沅兰坐在后排,和尚等一行人骑着马匹在后边跟着,但却将文镪圈在中间。
“听师部的同志说,文镪先到的平顺,只不过还没进城就被发现,当时老邢正在潞城,徐大力与他联系之后,两人决定上报师部!”
赵刚似乎怕周维汉误会,特意解释道:“文镪干的那些事你也知道,这次太南军区吃了亏,战士们心中普遍存有怨气,要是将文镪留在平顺,不见得会出什么事!”
“正是出于这种考虑,邓政委决定让我将文镪一同带到冀鲁豫避避风头,顺便让你做做他的思想工作!”
周维汉挥了挥右手:“可别这么说,我可做不了他的思想工作,顽固不化说的就是他这种人,他这是在国民政府那边混不下去了,走投无路之下才投了咱们,没准哪天国民政府那边风头松了,他又转投回去,这都说不准!”
“再说,你都称呼他为同志,还用的着做思想工作!”
面对周维汉的揶揄,赵刚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脾气:“你说他顽固不化,其实你的思想也很固执,不能总拿之前的成见看待人!”
“当然,你说的的确有道理,可是你也等我将具体情况说完,文镪是一个极有代表性的统战目标,加入过我党,参加过南昌起义,因为当时处于特殊时期,遭受不白之冤而脱党!”
“类似文镪这种情况的,在国民政府那边有很多,虽然目前双方阵营不同,但不见得日后没有合作的可能,组织上决定将文镪打造成一个代表性的标杆!”
“只要他能好好改造,组织上可以对他之前的行为既往不咎,并允许他重新入党,所以意义重大啊!”
政工干部与军事干部在思维上终究是有所不同,赵刚和周维汉就是鲜明的对比。
周维汉听后不屑一笑,人人追求公平,但哪有真正的公平,更何况是眼下这个混乱的年代。
八路军的队伍中好多战士想要入党,不仅要平时表现优秀,还要经过层层考核,文镪虽说谈不上叛徒,但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显然与八路军背道而驰,眼下居然说入党就能入党。
这其中何尝不是利益的取舍,在政治上日益成熟的周维汉可以理解这种做法,但也没有在赵刚面前掩饰心中的不屑。
赵刚不以为意,继续说道:“将他留在太南容易群情激奋,如果派到总部去,就像你说的,可能是个定时炸弹,过于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