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里,它们经历了帝王帝后的联手乱亲,再是拜堂移神,最后是晚宴的逃离。
曾经颢砀主持朝纲时,他们原本以为对方已经是最为不识大体的君王,然而等那众望所归的新皇承祐登基之后,却发现原来对方的放荡程度远超他人。
这一点,连同宋庭誉都有些意外。
风吹着二人的衣袂,肆意晃动,他被人拉着奔逃,像是在逃离一个巨大的牢笼。
转过头,却看见了牢笼的主人。
印象里,邢遮尽从来都是稳重沉压,未曾有一次像今日这般。
恍惚间,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悄无声息地脱离他们的身体。
邢遮尽停了下来,息止的风将宋庭誉的思绪迁回。
他抬起头,看见了面前之景,稍加诧异——他们奔走几许,最后的终点竟是一间破败的府邸。
“……来这里做什么?”
府邸前,宋庭誉迟凝开口,望向邢遮尽。
后者微喘着气,领口被风吹得更开了一些,裸露出的胸膛线条清隽,从脖颈喉结一路延伸,随着胸膛的起伏而稍颤。
宋庭誉问完这一句,眼神就不由从他的面孔下移,最后又归回了当初的幽怨:那时便应该好好督促这厮,用两块布把他的皮肉都遮起来——
堂堂大塍帝王,穿的这么露骨,像个什么样子?
“带你见个人。”邢遮尽将他的神色看了个完全,却忽略他眼中的变化,只悄无声息地又靠近了一点,而后重新牵住他的手。
宋庭誉很喜欢对方牵住自己手感觉。
邢遮尽的手总是很烫,每一次牵手,他都会想起他们初见之时——邢遮尽就是用这么一只手,把他落汤鸡一样的人从阴霾中拉了出来。
初见即惊鸿,宋庭誉永远也不会忘。
破败的府邸被推开,扑面而来一阵尘灰,前方很快拂过一面广袖,挡住了他。
宋庭誉还没来得及自己遮住口鼻,就被邢遮尽护了个严实。
这一个动作,让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已经……不怕水了。”
“可你刚才还是抖了一下。”邢遮尽旋即接话。
宋庭誉眼中微微波动,转首看向了他,只看见邢遮尽稍加凌乱的发梢。
他感觉自己的心有些乱了。
邢遮尽却在下一刻发出一声闷笑,继而抬手,一把摸上了宋庭誉的头,后者没有防备,被一下子扯住,落下了两撮碎发。
“……邢遮尽!你干什么呢?!”一腔暖流被倏而打散,在礼事之前,宋庭誉打理这头发打理了不知多久,当即便像一只炸毛的猫被点燃。
罪魁祸首却对着他五官乱飞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