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再一次昏沉过去,和先前一般,外头的声响如何,都没有吵闹到他半分。
他的身体蜷缩着,脖颈脚裸全部缩在了床褥之中,单薄的身形被床被压在上方,仿佛更重一些,都能将他压垮。
先前不知身份,薛界一行人均把他当做了十六七岁的少年郎,骨骼纤细,尚未发育完全……如今再看,才知道他已经弱冠有余,只不过身体太过瘦削,而显得年少体微。
薛界放下|药碗,先前与宋庭誉最后的对话不断地在脑海中冲击,愈想愈觉得人心不安。
“阿芜……”
他唤了几声,云罕都没有回应,眼睛紧紧闭着,脸色和他白色的长发般透明。
薛界便知道,他是深沉地昏厥了过去,不再强行呼唤人,而是将他撑起,轻轻把他放到了胸膛前。
一切安排完毕,他拿来药碗,舀了一勺抵到对方的唇边。
褐色的汤汁沾染上了云罕的唇瓣,很快从紧咬的牙关中溢出,顺着脆弱的脖颈,丝丝缕缕地滑入衣领当中。
薛界见状,赶忙放下|药碗,抬起衣袖替他擦拭。
“阿芜乖些……喝完,我们就好了。”
他说着又舀上一勺汤药,换得的却依旧是溢出嘴唇的药汁,伴随着云罕细微的挣扎,不适的战栗。
薛界指尖攥的紧了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慢地继续了动作。
“不喝药……不行的。”他低低哑哑地吐出几字,继而看向云罕,眼底装了些挣扎。
终于,他缓慢地吸了一口气,静谧屋中,男人的喘息尤为明显。
面孔离对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触及到云罕微凉的唇时,薛界只觉得大脑空白了一瞬,转而生起一股情欲。
昏睡中的人被堵住了唇齿,微微表现出了一点动作。
薛界昏头转向,全然忽略。
他呆呆地在他的双唇上覆着了片刻,迷离的眼睛才划过一抹异色,如梦初醒般慢慢伸出舌尖,抵上云罕的贝齿。
云罕似乎这些年中,昏迷了太多次,已经将昏迷中的自我防范练就深沉,唇齿严丝密缝,没有一点空隙。
薛界舔过他的牙齿,就这般小心翼翼地撬了许久,对方的喉中才产生几个音节,露出了一条缝隙。
他趁胜追击,顺着这条缝隙更加地深入,缠绕上了躲在深底的舌尖。
云罕的气息紊乱了几分。
触碰到湿软事物的瞬间里,薛界感觉心脏好似被拨动,一寸寸的雪花沾染上炽热,不轻不重地飘进了心中,促使他的神经都绷紧,被一股难以自制的情意操控中。
以至于等他意识到,自己原本的目的只是为了撬开对方唇齿时,他已经伸长着舌尖,侵略式地将人吻的喘不上气。
双唇猛地退离,带动一串银丝,藕断丝连地拉长在二人的唇齿中央,薛界的面容几乎是立刻赤红,眼底无法掩饰的慌乱逸散而出。
他局促地抬袖,将那代表罪祸的津液擦净,旋即拿来药,含了一口入唇,继而再次上前,凑到了对方的唇边,将之全部渡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