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罗桓眼珠转了转,附在陆琢耳旁低声说:“去赌坊了,赢了不少银子!”
陆琢眉头微拧,无奈看他一眼。
这人什么时候都改不了这种性情。
罗桓不满地啧了一声:“案子办完了,我好歹放松放松。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就花几个小钱玩玩,试试手气而已!”
陆琢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与他争辩。
他抬脚进了房门,寻张椅子坐下,思忖一番后缓缓开口:“我要你去帮我查个人。”
罗桓在他身旁坐下,眉头一抬,有些不解:“查什么人?”
“济州采矿地有个刚从乐安提过去的犯人,叫袁启,”陆琢凤眸微凛,默了一会儿,看向罗子懿,“去查下他现况如何。”
罗桓不解,挑起眉头看了他一眼:“你为什么要如此关注一个犯人?”
陆琢思忖了一会儿。
这案子牵扯进来的人越多风险就越大,况且罗桓是个心内没什么成算的人,最好不要让他知道太多。
他展眸笑了笑,淡声道:“我是受人所托,他之前因为犯事住进了监房,肺腑受过伤,他家里的人想打听一下他的近况。”
这话说得没什么纰漏。
罗桓不疑有他,遂郑重地点点头,但片刻后他又有了新问题:“我是巡史,奉命来查你的案子,如何再去查那个袁启?这事我不如直接去向张知府打听一下。”
陆琢马上否定:“不可。”
对方显然是想借此机会除掉袁启,消灭证据,他不如顺其自然,装作再也不打算重提此案的样子,让对方放下戒心。
“你想个借口去一趟采矿地,我会扮做你的差役跟你同行。这次,我务必要亲眼看到袁启才能放心。”
“行吧!”罗桓用扇柄敲了敲桌子,提醒他,“如果不能大张旗鼓地找,那这人长什么模样,有什么特征,你都跟我好好说一说,省得咱们白费力气。”
讲清楚了这事,陆琢正欲离开,又被罗桓叫住。
他眉头一挑,脸色有些不悦,拿扇子使劲敲了下桌案:“陆方至,袁启的事我去帮你查,不过怎么着也得几天。不说那事,现下,你好歹是不是得陪我喝顿酒?”
屈指一算,两人在山阳县一别,已经数月未见。
此番再聚,确实还未曾一起用过饭。
陆琢眉梢一挑,笑了笑:“走吧,我做东。”
将至傍晚,官邸旁的酒楼。
罗桓不胜酒力,几碗酒下了肚便有些醉意。
他拿根筷子敲酒盏唱曲儿,唱完曲儿又开始谆谆教诲:“方至,等你回了京都,分到六部衙门里,到时候咱们天天一起吃酒玩乐。”
陆琢淡淡嗯了一声,他脸上毫无醉意,不过听罗桓这样说,他倒是突然想起了一事:“初到济州,是谁为你办得接风宴?”
“谁?”罗桓揉了揉脑门,嘀咕道,“我想想是那个姜姜什么?”
陆琢眉头微凝:“姜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