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桓言简意赅地说完,斜睨了一眼陆琢:“你这被人状告受贿到底是怎么回事?在乐安得罪人了?”
陆琢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声。
这事毫无疑问是有人诬告他。
但他现在被关在差院里,而且呆了三天才见到病恹恹的罗子恒,根本没办法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桓咳了一声,无奈得用力按几下额头:“算了,你不知道没关系,让江副史去查,查完了就清楚了。”
陆琢眉头微微凝起,问:“你们预计多久查完?”
罗桓竖起两个手指头:“江大人办事仔细谨慎,他在来的路上曾说过,估计要一个月查完,再将案情呈送到京都,这一来一往算下来,怎么着也得两个月吧。”
陆琢正端起茶盏喝茶,闻言险些被一口茶呛到,他修眉挑起,不可思议地问:“多久?”
“两个月,”罗桓不满地瞪视过来,“你端正点态度,现在被查的是你,你还嫌时间太长?”
陆琢垂着凤眸飞快得在心里盘算。
按照罗桓在京都收到他被人诬告的消息赶到济州来的时间来算,可以推断出诬告行贿之事恰是在他向朝廷递交了奏折以后,而并非是与他查清阙记的人刺杀沈瑜有关。
这是巧合吗?
诬告的人目的是什么?
其实,这种低劣的诬告手段很快便可以查清,并不能免去他的官职。
陆琢指尖在桌案上轻敲,如果不是巧合,对方应该也会知道这事查清需要一段时日。
那是为了警告他少管这些事?还是
“你是不是在乐安得罪了人?”罗桓看陆琢似在深思,便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指头,他故作神秘压低声音说,“我还听说了一件事。”
陆琢眉毛微微抬起,用眼神询问他什么事。
“我在京都的时候去了何二家的园子,呵,那园子可真是太气派了,”罗桓说得兴起,伸出胳膊在空中比划了一通,但看到陆琢并不感兴趣,便讪讪地回归了正题,“我那次在园子里吃酒,遇到了一个叫张松的富商。我们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我无意中提起你来,谁知道人家一脸尴尬,告诉我亲弟弟被你关在了监房,我当时”
何二是当今何尚书的二公子何厘,前年在京都建了一座名泉庄,名义上是邀请年轻公子清谈的地方,其实前去的都是些纨绔作乐之徒,里面有些什么也不难想象。
张松的弟弟便是张洵。
陆琢初到乐安处理的第一件案子便是沈瑜的食铺中毒案,现如今张洵还在监房内关着。
陆琢凤眸中闪过一丝冷然,他微眯起凤眸质问道:“你管我那叫做得罪了人?”
“我错了错了,”罗桓作势虚虚扇了自己一巴掌,“你那叫秉公执法,明察秋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