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两名劫匪确实是“飞鹰帮”成员,间接印证了袁启的话意外,其余的事其实此前陈铖已经同他说过。
他还记得姑父在济州的府宅中,满脸愠怒地告诉他,柳韵已经因此事被斩首,而护送的禁卫军随行官员也已经被降了罪。
陈铖是刑部郎中,即便是案子已结,凭借职务之便再去查看刑部的卷宗也不算太难,可如今姑父被停职在府,这件事就变得极为棘手。
况且,陈铖是为何被停职?
陆琢一个眼神看过去,李昭立马会意。
他压低声音:“陈大人十分谨慎,没有直接告诉属下是为何,好像是都察院有人弹劾,但属下猜测”
陆琢脚步微顿,凤眸凝着一丝冷然:“应该是与姑父此前办过的令国公家奴侵占农田一案有关。”
李昭默默点头附和。
陆琢当初曾建议陈铖借用士子发声,陈铖却说他自有章程,却不想没过多长时间反被停了职。
不过官场沉浮在所难免,一时的停职是暂敛锋芒,未必是什么坏事。
陆琢揉了揉眉心,只是如此以来,他想调查赈灾官银丢失的事情便没了去向。
担任知县之职,除非上级或者朝廷有调令,否则是不能随意离开自己的管理属地的。
所以他此前只能呈上奏折,寄希望于朝廷差人来调查此案,但却迟迟没有动静。
空旷的大堂外突然刮过一阵狂风,夹杂着渐近秋月的落叶与斑驳的灰尘,几乎迷乱人的眼睛。
陆琢猛然停下脚步。
他负手而立,袍袖在风中猎猎作响。
姑父秉公查案后不久便立即遭人弹劾,而后停职在府中,这其中会不会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他脑中蓦然闪过一丝念头,神色也变得极为凝重。
未必是他的奏折没有引起朝廷重视,反倒是极有可能在他的奏折递交到朝中那一刻,就已经有人注意到了他。
狂风中突然有凌乱不一的脚步声忽然接近。
李昭鹰目一凝,抬首向外望去。
一群穿着府衙差服的官差在县衙大堂外下了马。
其中几位不知何时去了县衙后院,手里竟然抱着一盆桂花出来。
陆琢凤眸微冷,眼神落在那花盆上的褐色泥土上。
泥土未曾翻过,里面不知埋藏了什么东西。
他原以为是牛婶从集市上买回来放在院中的,此刻看来却是有人别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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