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洪运说了句对不起沈家,若不是他们劫银,沈知县也许并非会有抄家流放的劫难。
沈瑜听到这些话,心里当真是五味杂陈,半天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她希望官银丢失一案能够彻查,早日寻回官银,也许父亲就能够提前结束流放,但又担心其中所涉过多,陆琢会因此仕途受到影响。
如此过了几日,陆琢命人找到了袁启与洪运当日推下山崖的押车和木箱证据,做为物证保存了起来,而奏折也已经通过驿站递交到京都,只等朝廷差人再来调查此案即可。
至于沈瑜的铺子这边,“颜如玉”依然还在关张,暂时没有什么动静。
与此同时,西街“阙记”脂粉铺内。
自打知道“颜如玉”贴了转让的告示,“阙记”脂粉铺的掌柜陈时喜不自禁,铺子内的脂粉价钱也早已提高到原来的三倍。
他在“阙记”脂粉铺的一间内室里慢悠悠呷了一口茶,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没有了“颜如玉”的竞争,即便他的脂粉铺涨价再多,女客照样也得光顾。
这样下去,不过数日,以往的损失便可以弥补回来。
想到这儿,陈时又咧了咧嘴角,脸上笑意弥漫。
脂粉铺里的伙计相当殷勤得为他添上茶水,笑道:“掌柜的,听说沈姑娘坠崖胳膊都摔折了,现在连她的脂粉铺也已经关张,以后这西街还是我们‘阙记’的天下。”
“‘阙记’在乐安经营了三年,以前年年进项颇丰,甚至不比济州的总铺差多少。自从沈瑜的脂粉铺开了起来,不过短短几个月,硬生生抢走了我们这么多生意。”陈时饮过茶,拿起旁边的烟枪深吸一口,又缓缓吐出口烟圈,“即便东家不说,我这脸面也挂不住。如今”
说到这里,他突然一顿,眉毛拧成一团:“不对,你刚才说沈姑娘坠崖了?是怎么回事?”
伙计四处瞧了一眼,确定周围无人听见,方才神神秘秘道:“我听说是沈姑娘和她那个叫武安的手下在回乐安的途中遇到袁启,就是被通报缉拿的那个袁启,两人驾着马车追人得时候不小心落到了山崖底下。”
陈时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色突地一变。
他倏然起身,将烟枪往桌子上一拍,双手背在身后在室内来回不停地踱步。
伙计看得头都快晕了,忍不住问道:“掌柜,您这是怎么了?”
陈时猛然顿住脚步,转首问道:“听说沈姑娘和陆知县定亲了,这事属实吗?”
“千真万确,整个乐安都传遍了。”伙计啧了一声,“要我说,不提那铺子的事,这两人还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说完,又一愣,压低声音问:“掌柜的,您不会是担心沈姑娘的铺子被咱挤垮了,陆知县借着职务之便对咱公报私仇吧?您放心吧,咱用得都是正经手段,就是陆知县也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你懂什么!”陈时拧起眉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伙计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