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连十?几通电话,拨过去却只听到这?句冰冷的女声,就好像方才接通只是一时产生的错觉。
贺钧年不?死?心继续打,号码拨出去前被贺夫人抢过手机。
“妈!”
“打打打,他有接过一次么!”
瞥见手机上五十?多?通拨出去的记录,贺夫人气得将手机用力摔出去。
没想到贺钧年反应剧烈,甚至推了她一把,跑去捡摔碎的手机抱在?怀里,双眼通红,冲贺夫人怒吼:“阿辞只是在?生气!等气消了,他就原谅我了,他就原谅我了!!!”
“儿子……”
贺夫人被推到桌角撞伤腰,但比起腰伤,更让她感到惶恐的是儿子对?云辞的执念,竟然已经这?么深。
她忍着?疼,抓住人肩膀猛晃,“你知道自?己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么?再这?样下去,贺家就都落到别人手里了,你能不?能给妈争点气!”
然而不?管贺夫人怎么劝,贺钧年就只是抱着?手机一遍遍地喊“阿辞”,跟入了魔似的。
除了云辞,他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要。
贺夫人劝也?劝了骂也?骂了,实在?没办法,只得压着?脾气哄:“你不?是就想跟他结婚么,妈有办法,你乖乖听妈的话,最多?到年底,妈就让你娶到他。”
贺钧年认真?辨别她这?话的真?伪,慢慢安静下来。
母子俩都没发现,门外一道黑影悄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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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贪睡到第二天?闹钟响,云辞闭着?眼去摸床头柜上的闹钟。
闹钟没摸到,反摸到一具温热的身体,想都没想踹过去,对?方岿然不?动,猫儿似的蹬两下反被抱了个满怀。
“下去。”晨起还没开嗓,云辞声音微哑。
呼出的气似微末电流,激的后脊一阵酥麻,焉岐眼都没睁,埋在?他脖间蹭了蹭,“才六点,再多?睡会儿嘛。”
云辞:“今天?要去医院看白瑶。”
肩窝里的大脑袋立刻不?蹭了,但也?没有松开他,停顿许久建议:“下午再去。”
云辞极少改变行程:“说好早上的。”
焉岐不?说话了,慢慢松开人放他去洗漱。
不?到五秒,云辞就又冲出卫生间,抓着?毛巾扔到他脸上。
睡衣领口大敞,密密麻麻的吻痕遍布脖颈至耳后,侧颈甚至还有道像是牙咬出来的痕迹。
这?样的他别说出门,怕是连这?道房门都出不?去了。
“你真?属狗的是吧。”
焉岐揭下毛巾,心虚地撇开视线,默默找来活血化瘀的消肿膏给他擦脖子。
云辞趁机查看之后的行程,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了,开机后整整58通未接电话,还都是同一个号码。
很显然,云辞对?此没有印象。
点开正准备回拨过去,就被焉岐握住手。
“是贺钧年。”焉岐用棉签蘸取药膏,点在?他脖颈上打着?圈儿晕开,说完没见云辞有其他反应,松了口气又道:“老?爷子放他出了疗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