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瑶边说边抹了把?脸上的泪继续,“我爸走得早,全?靠我妈一个人拉扯我们,其实只要不涉及我弟,她对我,还是挺好的。”
所以?她一次又一次答应母亲的各种请求,房租钱都转过去了,自己就只能啃白馒头?睡公园。
“对不起,我话是不是太多?了。”
云辞摇摇头?将纸巾盒推过去,白瑶一连抽了七八张盖在脸上,仰着头?半晌都没拿下来。
哭腔从那些纸巾后徐徐响起,“其实接到宋仁轩短信的时候,我是有打算打电话给你的,可?是……我想要钱。昨天?我妈打电话,说他在外面欠了500万赌债,我把?那张卡给她了……500万,我好心疼啊。”
几条裙子加起来不过8、9万,一下子给出去500万。
她想补上这500万,没有这么多?,100、200也行,总不至于?让她觉得亏很多?。
白瑶将脸上的纸巾薅下来,眼眶通红,“我知道,我很差劲。”
她一直都知道,但已经没有回头?路能走了。
“云老板,他们说宋仁轩在干坏事,如果,如果我能跟他们里应外合的话,宋氏应该就离倒台不远了吧。”两颗晶莹的泪珠滑落脸庞,白瑶笑着问他:“到时候,您可?不可?以?再给我加点,我以?后不想再陪男人了,我想过点正常的日子。”
云辞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哑声开口,“这件事情很危险,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笔钱离开江城。”
“那这样,宋仁轩不就知道老板跟我的关系了么。”她突然?消失,对方肯定会起疑,那个很可?怕的男人也还在江城。
白瑶是想要钱,但她不想把?其他人拖下水,尤其是他这样好的老板。
“我也不是想逞这个能,但如果真的完成?了这件事,我是不是,也不是那么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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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辞没能阻止白瑶,天?亮之前返回云家,枯坐了一上午。
还是焉岐请杨医生给他打一针安定剂,才阖上眼。
下午四点醒来,白瑶已经回到租住的公寓。
此后云辞照旧学校、云家两点一线,宅在书房开会,处理事务。
每顿饭都有在好好吃,甚至劈天?荒让厨房加饭加菜,肖大?厨和王大?厨高兴地都差点哭出来。
饭后陪着糖糖散步,早上也会听焉岐的话,早起绕着山路走一走。
却——再没笑过。
时隔半月,云辞又借着送月饼去趟幸福之家。
下车后,仰头?盯着福利院大?门上这四个大?字,出神?地看了很久,直到邓院长走出来唤了他一声。
历经丧子之痛后,邓院长的精神?头?已经远不如从前。
“这孩子前两天?被遗弃在院门口,医生查了说有先天?性心脏病。”邓院长抱着一个胸前写?着“先天?性心脏病”的玩偶,用只锈迹斑斑的拨浪鼓晃两下哄着。